【秦诉（序）】文玉啊，我想对你说……(2)

由于种种原因，大多数人对两晋十六国历史知之甚少，说到苻坚，可能就只认识“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两个贬义成语。在我小时候，姑姑送了我一本通俗版的《资治通鉴》。在我知道这两个成语的前一天，我刚看了苻坚的种种为政举措和重用王猛等人的故事，“君明臣贤”的儒家理想治国人设从此在我心里生根发芽，苻坚在淝水之战后的身死国裂也让我怏怏不乐了几天。成年后的我当然知道简单把人分为好坏两种是不可取的，如同《三国演义》只看到关羽水淹七军、《水浒传》只看到排座次就很不OK。淝水之战失败的原因也有很多，不过在我心里，还是对于苻坚怀有一种大业未成诚可敬的敬仰之情。
本次写作毕竟是“严肃文学”，饭应该是恰不到的（破站专栏区伤不起），还要根据历史来（但也并非学术论文），所以很多时候我会收敛自己的偏爱，尊重历史走向。史料上有的，就详写，侧重于艺术加工，服务于主线剧情；史料上没有或者记载少的，就略写，偏向于个人感情，对主要人物形象进行补充。时间设定是383-385年，也就是淝水之战后前秦局势急转直下的两年，跨度不长，但内容和出场人物数量很够我喝一壶的了（手动狗头）。接下来我再讲两句，请掀开苻坚（字永固，小名文玉）的棺材板，让他静听：

很遗憾，自我提笔起，就是在墨水的消耗和键盘的敲击中陪伴你走向生命的终点。在那个比拼下线的时代，没有人会记得这片土地上曾经有过“仁德”。能做成功一件事已经不易，更何况是重整河山的大事。我曾经仰望过你，觉得淝水之战是你检验治理成果的试金石，我也曾俯视过你，觉得淝水之战就是你圣母心作祟的报应。但是现在，我正视你，静等风来吹开历史的厚重帷幕。与历史专业需要层层解码真相的严谨和务实不同，文学充满着史实和想象的奇妙交融，所以我的思绪飘向很远很远，并很幸运的等到了帷幕掀起的一刹那，过去和现实的种种，在脑海中反复碰撞，下笔如有神，我很享受这个时刻。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为了感受你死前的心境，囿于关于十六国的曲子几乎绝迹，我不得已重操旧业，把项羽之死的系列琵琶曲弹了一遍又一遍（当然和苻坚之死有不同之处），把之前写过的剧本重新翻了又翻。既然你鲜为人知，那么我愿做一名说书人，来给大家讲讲我心目中的你。所以思虑再三，小说定名为《秦诉》，我说，你听，路过的每个人，都可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