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斯的日记》其一(2)

我看到总部的高层也有些紧张。我的手也不停地抖，连纸都拿不稳。我的头开始作痛。很显然我是发病了，可是我一个小时前吃过药。　随后我发现，这次的头疼比平时更剧烈，身体不听使唤，脑海间出现手指、脚趾带蹼的奇怪人形生物，他们手上还有吸盘。当我走近那该死的海洋，耳边就充斥着忽大忽小、忽远忽近的海豚声；脑中的生物愈来愈近，手里似乎还拿着…一个…人头？
等等，让我缓缓。我的头开始疼了，让我歇一阵。歇一阵就好了、
我回来了。该死，怎么过去了两个小时？我错过了我的心理医生。算了，还是浸入我的回忆之中吧。
我记得很清楚，那人头不是哪个欠钱不还的倒霉蛋，而是我自己。我险些昏过去（不论是我被吓的，还是我的头疼），好在我的几个同事拉住了我。没错，十几个。如他们言，我状态一个外骨骼装甲的士兵（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撞开那百来公斤的怪物的），然后死盯着海洋，刚想纵身一跃的时候，先前被撞倒的士兵抓着我的肩膀往后一甩。以我对自己的认知，我应该是想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封出去，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摔得七荤八素、不省人事。可结果我在空中稳住身形，安然落地，然后像上发条的木偶般走向大海。

周遭人察觉到我们的异常，——对，我们；不止我如此这般怪异。我算幸运的，被拉住了。可有些人沉去了海底，甚至带上了像拦住他们的人。后来，有一个人挣脱了，就上来时，七窍流血，神志不清，表露的皮肤上都是吸盘留下的淤青。我们想从他的口中知道更多细节，可惜医生说他在水中上浮太快，大脑因水压受到了严重的损伤，甚至可能会直接成为植物人。
话说回来，我回来的这五天没有一点关于他的消息。如果他实在没机会醒过来，希望谁（我）能结束他的痛苦。
我虽然被拦住，但头疼依旧在，只是减轻了几分，可越靠近海洋就越疼。同事把我带到基地中心的大厅，我的头疼到了勉强可以接受的范围，可随后我就感到食欲大增，——这是我得病数年来没有过的。感谢当时热心助人的同事，他们帮我拿来了吃点。我吃的格外多，尤其是鱼类。吃完我就发现我的力气、反应远超我先前。
太古怪了。我当时这么想。高层也很快找到了我，我申请退出行动，但是被否决了。他们认为我是这次行动的关键部分。
当时的我感到十分无奈与反感，我连为什么会发生这类事都不知道，就因为我有心理疾病（后来证实是精神不稳定者易异变）？我当时反驳，说还有很多像我这样的。可他们带来的消息让我大吃一惊——被拦下来的一部分人已经异变了，变成了逆兽（主动攻击人类，甚至以人类为食，且出于非自卫、生存理由的生物），并且和先前在脑海中的生物极其相似；有一个可怜的工作人员已经被吃了；还有一些人忍受不了如此疼痛，直接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