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cy水仙文】一路风景 10(2)

飒依然沉默，隔了一会儿才说：“没有矛盾，不用避开。”
娥姐从后视镜里看了飒一眼，知道是问不出什么了，就专心开车，车里安静到落针可闻。
打破安静的是娥姐的手机，娥姐戴了耳机接通，轻声说了几句，把耳机摘了，从后视镜里盯着飒，说：“炸总要去公司亲自和你签约。”
飒把口罩一扯，“啊？”
“炸总现在出发，刚才就是他的秘书给我打的电话。”
飒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抱着头使劲往下拉帽檐，想把自己整个塞到头顶的渔夫帽里。
娥姐好整以暇，甚至有点想看好戏，“今天本来就是为了这个合约空出来的一天，除了你非要接的那个直播，没有其他工作。”
飒蜷成一团倒在座位上，内心仿佛遭受了宇宙大爆炸一样的能量冲击，而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作为经纪人的立场，我倒是很开心，这份合约是拿下了。Fleur珠宝虽然不是数一数二的珠宝公司，但也不差。代言费倒是其次，最主要的还是想和晨宇集团接触一下。飒飒，从目前来看，你约满之后，最好的选择就是和二七娱乐合作开工作室。他们财力雄厚，但又是行业新手，手里也没有几个拿得出手的艺人，你去了正好可以背靠大树，自主性也高。——所以，飒飒，你了解这个工作的意义了没？”
娥姐简直苦口婆心，就怕飒突然又轴起来。

飒慢慢冷静了些，在座位上坐起来，把口罩和帽子都取了，对着手机相机随手抓了几把头发，喃喃道：“头发都塌了……脸上都糊成这样了……”
娥姐：“……”所以只是在纠结妆发吗？
飒下了直播没来得及卸妆，直接就被娥姐接走了，一路上帽子口罩，蹭的早没法儿看。娥姐收回目光，淡淡说道：“我们会比炸总早到公司的。”
炸看人有一种野性的直觉，这让他在商场上无往不利，短短几年就把晨宇集团做成了一个庞然大物。见过飒之后，这人却有点让他看不透。——那就只能多看几次了。商场上厮杀过来的炸，对人对事，讲究的就是一个简单直接，今天要签约（见到人），那就一定要签约（见到人）！
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个场面：飒的老板——一个平平无奇的中年男子在他们公司会议室跟炸赔笑尬聊，炸在旁边作倾听状，两人都会不由自主地扫一眼门口，等着姗姗来迟的飒，和他的经纪人娥姐。
飒和娥姐的确比炸早到他们公司，但是飒拉着公司的造型师给他弄了一身造型和妆发，完成之后看了几秒钟，摸了摸颈子上的项链，觉得自己真是没劲透了，换了衣服洗了脸，一身素净地走进会议室。
炸看到一身白T牛仔裤的飒跟着娥姐进来打招呼，像个中学生跟在家长后面去见学校领导。炸把飒从头到脚扫了一遍，总算是“见到人”，笑意在下眼睑处显露一点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