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雯珺』借我（3）

借我闲适的清晨与傍晚。
那一年是高二。
高中生活是在自行车轮碾过的树叶咯吱咯吱响，热气腾腾的关东煮里插着的竹签子，小年轻尝试抽烟结果在校门口被呛得上气不接下气。
街巷暗暗的尘土，学生敞怀的蓝色校服衣角在骑单车时随着晚风掠过。回家的学生走过桥边的石墩子，对着道上的石子飞起一脚踢出去，红金色的水面就被砸碎了，沿着水花溅起来的地方，交织成蜘蛛网一样的纹路，水纹和石头最后一起淹没进大片波光粼粼。刷啦啦，好漂亮。
“湖水碎了。”
我们的单车并排走。他没有回答我的话，于是我回头去看他在干嘛。我看到毕雯珺抿住嘴唇，先试探性的撒开一只手，单手握着车把走，摇摇晃晃走出去几米，稳住了。然后他把两只手完全撒开来，手背到后颈再把双臂张开来，努力板正身体维持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