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亭】流浪的子弹(2)

张九泰在外面焦急等待，手术室里的刘筱亭也紧张不已。虽说急诊不是他第一个轮值的科室，这也不是他第一次上手术，但处理枪伤，这还是头一次见。
处理枪伤手术也算是场大手术了，毕竟子弹打进了腹腔，里面必然会损害脏腑，这刘筱亭才有机会作为二助上手术，平时小手术他只是在旁边看着，写个病历什么的。
好在送医及时，老伯的命保住了，张九泰的任务也结束了，警局给他放了半天假，他正打算去散散心。碰巧刘筱亭从医院走出来，“有时间吗，一起吃个饭?”“嗯。”
他们到了医院食堂吃了一顿简餐，两个年轻人相谈甚欢，也互相留了联系方式。刘筱亭下午还要回医院工作，便辞别张九泰，张九泰就一个人走到公园散步。
后来啊，两个人的交集越来越多，张九泰所在的警局出警有遇到受伤的人，都由张九泰往刘筱亭在的医院送，还有就医保释以及警察体检，都是由刘筱亭在的医院负责。
久而久之两个年轻人互相交心，成为了好朋友，慢慢走到了一起。正赶上刘筱亭毕业，搬离了学生公寓，一时还找不到地方住。“要不你和我住一起吧，离你医院也不远，而且家里还能热闹点。”
刘筱亭接受了张九泰善意的建议，和他搬到了一起住，但是一个医生一个警察，还是没能让这个家热闹起来。白天家里从没有人，他们都是没有假期的，晚上还经常值夜班，常常几天都不见家里有人。

冰箱不敢放食物，因为一不小心就会过期腐烂。遇到法定节假日，刘筱亭和张九泰能连续一周不回家，累了就在单位打个盹再继续工作，家具上都能积灰了。
两个人在一起时间也不短了，从没有一次约会，在一起吃饭的时间都少之又少，明明在同城，却过成了异地恋的样子。
但两个人甘之如饴，他们牺牲了自己的时间与精力，是在为更多人付出，他们一直在做的，正如当年他们入学第一天背诵的誓言那样，未曾改变。
故事的转折发生在一年春节，刘筱亭在医院加班加点处理病患，彼时他已经是一名正式的住院医师了。而张九泰，因为年前一次任务产生了应激反应，被批准在家修养。
除夕之夜，张九泰一个人在家里，做了几道两个人都爱吃的菜，坐在了餐桌前。他知道刘筱亭不会回来，刘筱亭也提前讲了不能一起过年，甚至张九泰都很久没体会过年的感觉了。
他就这么坐着，脑子里想放电影一样回忆着两个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似乎只有忙碌，只有藏蓝色警服和白大衣，只有120和110，只有维护正义和救死扶伤，他看不到爱啊。
张九泰拨通了刘筱亭的电话，他正抢在两台手术之间半个小时的空档吃几个饺子。“亲爱的新年快乐！”“新年快乐，你不用等我了你快吃饭吧。”“我……”“怎么了？”
刘筱亭似乎察觉到了张九泰的不对劲，“九泰你怎么了啊？是哪不舒服吗？”“没有，我只是有些自我怀疑，我们之间的爱……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