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游》第二章(2)

马嘉祺不好拒绝，笑着受了：“劳烦您还记挂着我挑嘴。”说着夹起一片青笋送进嘴里，慢慢咀嚼几下，点头赞道，“清爽可口，好吃。”于是又吃了几口，连着点心也勉强吃下一个，一面偷偷揉着饱胀的肚子。
碟里还剩下两口点心，马嘉祺打了个饱嗝，连忙灌口水压下。钟掌柜笑的胡须都抖动起来：“好啦好啦，吃饱就好。”
马嘉祺笑着放下筷子，掩着嘴又打了一个饱嗝。
饭后，各家账房已经抱着账本在大厅候着。马嘉祺随着钟掌柜进了屋，一众人起身相迎。
钟掌柜请马嘉祺上座，马嘉祺也不推却，邀钟掌柜与众账房一同坐下，他带来的账房先生便当众查看账本。
一炷香燃尽，众人不见动弹。又一柱香燃尽，仆从们送上简易饭食，众人便在厅堂里吃了继续查帐。
傍晚，终于将各家账目查完，钟掌柜留众人用饭，在席间朝马嘉祺拱手说道：“账已查清，我也能安心过寿了，寿辰之后我再陪少当家去各家铺面查看，少当家以为如何？”
马嘉祺回敬道：“钟老您受累，就按您安排的办。”

当晚喝了些酒，马嘉祺晕晕乎乎地回房睡了。半夜迷糊中又觉得有一束目光盯着他，可是他脑中一片混沌，日上三竿醒来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毕竟是少年人，陌生的地方总有些新鲜感，得了空闲，马嘉祺独自去集市闲逛。
晋城民风开放，临街的铺面里，伙计有一小半都是女人。马嘉祺东瞧瞧，西看看，走得很慢。他正要找个茶馆歇歇脚，被不知哪窜出来的一只小土狗吓了一跳，踉跄着往路边倒去。
“小心我的画！”
那人喊着，却还是晚了。马嘉祺被绊了一跤，连着挂画的架子一起倒在地上。
“不好意思，多少钱我赔你。”
马嘉祺连忙起身，看着被自己砸坏的画架，和两幅破损的风俗画。明明是街景风俗，却又不同于那些常见的板正，人物跃然纸上，鲜活如生。
这得是多么细致入微的观察啊，马嘉祺边看边叹，笔力也属上乘。
“那你买我一副画吧。”
“行。”马嘉祺抬头瞧见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似乎有些不相信，又瞧了瞧画，又望了望人，“这些是你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