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的子嗣 Ⅰ 血统之拥 13 蓝天鹅(2)

覆冰城的山泉从未断流，即使在那些连思绪都被冻结的日子里。因此人们把它称作“冬泉”，而在其旁边所建造的领主宫殿则被称为“冬泉宫”。有别于两侧的偏房和塔楼，冬泉宫的主体有一半修建在人工开凿的山洞中。每当气流灌入风道时，宫殿里便会响起阵阵呼号。而当气流强劲时，参与议事的人不得不迎风面对城主的宝座。在那种情况下，看似威风凛凛端坐在那的城主也不舒适。那抖动的胡子说明他也要面对同样的境况。
鉴于大多数领主的要求，伊萨克·严冬，现任城主、山谷之主同意让更多人旁听这次议事。这正是格里纳德所希望的。
经过一夜的折腾，宫殿里的领主们多少有些心不在焉。他们有的用匕首修理着胡子，有的咀嚼着坚果，也有的昏昏欲睡。
听过温妮的陈述，总管裴瑞托离开城主的身侧，站到了显眼的位置。“你说你和这个农夫被你的导师、我们的法师顾问关在地窖里，被魔法墙囚困着。那你们是如何脱身的？”
“原因很简单。他死后，没人给魔法牢笼充能。魔法能量随着时间而消退，直到彻底消失。”温妮失去了耐心，她讨厌这无意义的追问。“这很重要吗？！最重要的是我们还活着，能亲口将他的罪行暴露在阳光下。”她望向一旁遇害者的亲人，“比起那些遇害者，我不知道我有多幸运。”

“你就不能问点有用的吗？！可惜的是我丈夫遇害了，否则他一定会用他的舌头问候你全家！”一个妇女斥责道。
“别在这浪费时间！为了我的孩子，先把那法师的尸体丢到荒原上喂狼！他不配得到安葬！”
宫殿里的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却没人切中要害。格里纳德继续等待着，他知道机会很快就会到来。
裴瑞托回到城主身边，两人嘀咕了几句，后者皱眉思考了一会，随即点点头。“那么，冬歌女士，你们看到那个法师塔的闯入者了吗？”严冬问道。
“我们甚至听不到外界的动静。我只知道不曾有人进入地窖。”温妮不耐烦地答道。
“好吧。”裴瑞托再次来到宫殿中央。“以伊萨克·严冬，山谷之主的名义，我宣布如下决议：由于霜火已经死亡，我们无法对他进行审判，但正如你们希望的，他将不会得到任何形式的安葬。调查结束后，他的私人物品将作为补偿分给受害的家庭。如果没有什么事，各位可以离开了。”
“等等！”格里纳德的声音压过了人们的议论。“这就完了？！让那尸体被野兽啃食。让受害者的家人分得他的财物。这就完了？！我倒认为那尸体无关紧要。”
“你想说什么？冬歌领主。”裴瑞托问。
“各位领主，山谷的居民，请听我一言。”格里纳德走到了宫殿中央。随着人们安静下来，他成功地将总管排挤到一旁。“我的女儿在整个事件中受到了伤害与惊吓，但她的遭遇不足以与其他人相提并论。几年来，那个法师医治的人最终都死于非命。我相信他们并非不能治愈，而是那个法师一直都在把他们当作试验品。另外，山谷各地不时有人失踪。这其中一定有像我女儿一样误入那法师的圈套的人。他在山谷犯下的罪行是有史以来最邪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