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的事(5)

已经不会再有人能替代京子的位置了，多余的空间里，堆塞着迷惘、疑虑和哀伤。
京子的墓碑，崭新地完全与她的生活作风不和。明明是她最讨厌的东西，与灵异贴近的氛围她必定会第一个逃走，现如今她从此被永远束缚在了此地，作为生人的我只能将她最后模糊的印象刻在脑海中，像宝藏一般小心翼翼地珍藏起来。可是我准备的小小容器根本无法彻底将一个人的重量容纳得下，溢出的部分漫游在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内，最后它们终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顺着脸颊缓缓凝结成透明的水滴，一颗颗渗入土壤。
与你一同的时光我确确实实能感受到幸福，现在它们正从我这里争相逃离回归原主，你能感觉到吗？
只是现在的京子大概永远不会回应我了。
自那时起，我才开始接触仅属于自己的自我，这既是京子未能做到的事，也是我的夙愿，即便是多少次喉咙的深处涌上的剧烈呕吐感，还是像一具尸体般跟随早班的大部队拥入电车狭隘的空间，但是这最贴切的感受全都是来源于我。贷款，谈判，选址，牵扯在大人构造的社会中，从父母那里汲取而来的经验以及来自他人的帮助，更让我确信了所谓的「幸福」更像是一场交易或者投资，一场牵扯到人生的赌博。

徹打开易拉罐的拉环，将金属罐中的热饮一股脑儿灌进嘴里，顺着喉咙「咕咚咕咚」一路向下，不一会就见底了。他看了看手中的空罐，像是期待了许久未上场的棒球运动员一般，朝着十米开外的垃圾箱以一个及其夸张的投球姿势，将易拉罐抛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后「哐！」地一声，精准地落在了桶内。
「好嘞！」
他庆贺着胜利喜悦，并向我投来迫切热情的目光。
「你也来试一试？」
我摇了摇头，我从未接触过棒球，也摆不出他那样夸张的姿势，印象中在学校的时光里，运动一直都是我不擅长的领域，能顺利抵达毕业的及格线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如果不试一试，甚至连它的可能性都摒弃了不是吗？」
在他完全放弃之前，肯定还有无数的理由等待着我，直到我抛出那个毫无技术含量可言的「球」时，他都会一直存在。
假如我穿的是普通的凉鞋就好了，假如在他的面前出丑的话那又该怎么办？众多纷杂的情绪干扰，我更没有办法抛出易拉罐了。
「只管扔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