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的子嗣 Ⅰ 血统之拥 10 流血的故乡(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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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前的事情或许早已被他人遗忘，但在基恩的记忆中却从未淡去。每次想到那些名单上的人还在呼吸，他便心如刀刻。为了早日抵达温德罗斯山谷，他不断在树影中穿行，企图用疾行的脚步挽回逝去的时间。
入夜后，基恩躲在低矮浓密的树冠下休息。营火在土坑中黯燃，提供热量的同时也能掩人耳目。照例设置了陷阱后，他拿出那些线索反复阅读，直到能说清每一条线索的指向才躺了下去。
树冠里传出几声枝杈摩擦，乌鸦似乎被什么惊扰而飞向了更高处。基恩握起武器警戒起来。当他回身时，赛拉已经坐在了火边。
“很可惜你没体会过飞行。”赛拉折断一根树枝丢进营火。“你觉得跑和飞那个更快？”她又折断一根树枝，那样子就像在折断一根不肯就范的肋排。
看到同伴嘴唇干涩，基恩递上水袋。“对不起，赛拉。你一定搜索了很久。”
“不。不算太久。”赛拉言不由衷地说着。“为了寻找你的踪迹，我只是循着一条溪流飞行，直到看见雪线。随后，我又在狼群的猎场里徘徊半天，顺便把林子里的落单的乌鸦问了个遍，还差点走进精灵的领地。”她将水袋一饮而空。“你就是这样答谢我的？”

“是。我不想让你奔波，更不想你冒险。”
“所以你现在翅膀硬了，开始担心我会拖你的后腿了。”
基恩没有说谎，他确实不希望赛拉犯险。但赛拉似乎有意曲解他的本意，这让基恩无可奈何。
“我只是害怕再次做出选择。”
听到这里，赛拉叹了口气。她不打算继续责备同伴，转而抓起树枝拨弄着营火。“我在金色水车生活的时间比你长。像你一样，我也有充足的理由去复仇。在纳美莉安，女人是允许参加战斗的。你不能否认这一点。”
“是。”基恩感觉有些诧异，“但你曾说你不是纳美莉安人。你不喜欢这些传统。”
“别傻了，我那样说只是为了搪塞那些蠢蛋。总之，如果你担心我受伤，那就应该在我身边树起盾牌，而不是让我置身事外。你现在的块头比之前大了不少，但这并不意味着你像我一样坚强。”赛拉指了指自己的肩膀，那里曾被精灵箭矢所伤，“你的伤口能在第三天愈合吗？”
赛拉的一番话让基恩哑口无言，只能点头。
入睡后不久，基恩的意识中出现了一些画面。起初，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但这画面来得如此清晰，如此真实。
一群身着丛林色的衣装，头上戴着杂草、树叶的人在山坳里无声地移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