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憨——雨(4)

“真丑。”
她这么说。
那股涌上的暖流，慢慢被冰冷所侵蚀，最后消失殆尽。
……
浴灯点亮，明亮的光照亮了整间浴室，温暖的感觉从那光亮的源头传来，憨色脱掉自己身上早已湿透的衣服，走到淋雨喷头下面，伸手打开了开关。
哗啦啦~
热水器在开关打开的瞬间启动，仅仅片刻后，加热到合适温度的热水便喷了出来。
她抬起头，闭上眼睛，任由热水击打着自己的脸庞。
她是一路淋着雨走到这里来的。
或许是连日以来的工作压力和疲倦被压的太狠了，触景生情之下引发了严重的连锁反应。一直积压着的负面情绪在此时爆发，甚至连曾经她以为早已释然或是淡忘的事情也被激起，形成了更大的阴影。
那是她无力抗拒的庞大阴影。
她那本就不怎么样的身体，也在冷热交替之下，彻底地垮掉了。
哗哗的水声里，憨色悄然软到在地。
她挣扎了两下，试图从地上爬起来，但手脚却在这个时候突然没了力气。脑袋被热水一冲，更是昏昏沉沉，排山倒海的困倦感和乏力感席卷而来，她的意识已如风中残烛，随时可能消失不见。

……
“憨色？我把换洗衣服准备好了，方便给你拿进来吗？”
卫生间门外，yousa抱着一堆衣物，敲着门问道。
没有回应。
“憨色？听得见吗？”
yousa提高了些音量。
“憨色？”
还是没有回应。
连续三次没有得到回应，yousa心里泛起一股不妙的感觉，也顾不得太多，直接推开了卫生间的门。
在她的正对面，憨色倒在浴室喷头下面，已经没有了动作。
“憨色？！”
看清浴室里景象的瞬间，yousa的心脏几乎停跳，从未体会过的名为恐惧的黑色情感爬上心头。她丢下手里的衣服，以最快的速度冲进了浴室，冲到憨色的身边把她扶了起来。
“还有呼吸！”
yousa伸手在憨色口鼻之间探了一下，发现还有呼吸存在，那种恐惧感顿时消散了大半。
她又按了按憨色的胸口，心跳很快，但还没有超出正常范围，这么看来，至少不会有生命危险。
应该是淋了雨受了凉，又被热水一激，然后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