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行百物语作品：有只鬼对我下手了(3)

我抓起笔，掏出一张草稿纸，在上面写：你可以啊！没想到啊！那请问……还没写完，就听到她说：“你别写了，我不识字。”
于是我的脑海里有了一堆问号：鬼不识字吗？那她又是怎么懂得那么多的？我是该佩服她呢还是……胡思乱想中，我听见她说：“学好数学需要热恋，你居然不认真，你这个渣男。”
我老实了。
课间趁着我打水的功夫，她说：“我觉得你的生活没什么好玩的啊，除了吃饭睡觉玩手机，就是上课写作业。”
我耸了耸肩，压低声音答道：“大家都这样啊。”
“我还是想看点不一样的。”她伸了个懒腰，“坐你后排穿黑衣服那个，他好像在闹分手。我去看看，你好好学啊。”
我面无表情，接完水就走。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
三
再次见到她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我在麦叔买了点零食，走出门时，她突然飘到我身边。
“你看到了吗，怎么样？”我掏出手机假装打电话。
“虽然都是老套桥段，什么你对不起我、我不许你这样之类的，
但还是挺有意思的。”她一脸津津有味，“人类真是太好玩了。哎我跟你说，闹分手的那个女生一直在哭，然后有个宿舍就虚掩着门偷听，逗死我了。”

“别人那么难受，你这样高兴不太好吧？” 她表情变得严肃：“你说的有道理。那我不笑了。”
我换了个话题：“泉子，我看你今天上课那样子，你是之前学过吗？”
她撇撇嘴：“当然了，我在这学校待了好几年，最开始的时候太无聊了，看哪里人多就去哪里，听着听着也就懂了。我不识字是因为这里不教，就不考虑一下鬼也有识字的需求吗？真是的。”
我问道：“除了听课，你之前还会做什么？”
“很多啊，偷听你们说话啊、找大虎他们打架啊、找老山的几个朋友唠嗑啊，都挺有意思的。白天比较好玩，但是晚上刺激的事情比较多。比如我就知道你们那楼有两人大半夜的不睡觉……”
“行行，别说了，我可不想知道什么秘密。所以要求交往是你偷听着学来的吗？”
“不是，我就随口这么一说。” 莫名的，我有些不爽：“我要是不愿意跟你说话会怎么样？” 她想了一会儿：“也不会怎么样。我是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好雪女，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你真棒。”我走到宿舍门口，“我要去写作业了，再见。”
四
接下来一个多月，我都没有再见到泉子。
我一度以为当初那些对话是我臆想出来的，为此我还去了趟医务室，委婉地告诉医生我似乎产生了幻觉。医生听完，说可能是我最近压力太大了，然后给我开了瓶维生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