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巍】坠落星辰(7)

徐秃子却不快乐，身下的沈巍像死了一样，半点乐趣都没有，那里只有血，都把他弄脏了。
觉得实在忍受不了就把他踹到一边，提起了裤子，摆摆手让保镖把他抬走。
四井然给沈巍打电话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事了。
等了很久的电话才被接通，他一贯的冷漠：“别人的床软吗？”
那边沉默着，沈巍没有答话，只有呼呼的风声剐蹭着井然的心。
他有些不耐烦了：“说话！”
他要他说什么？连井然自己都不知道。
终于，沈巍开口了：“井先生，其实我一直都很喜欢您。”
很奇怪，只听说过由爱生恨，却没人听说过由恨生爱，起因无从找起，等到自己察觉的时候却除不掉了。
沈巍的声音很轻，有些茫然，有些温柔，是井然从来没听过的一种语气，在井然心里刮起一阵风。
过去的迷惑一吹而散——他总是偷偷看他，总是趁着他睡着时偷偷亲吻，甚至替他挡刀…….归根到底原来是因为他喜欢他！
这种感觉比之前任何一次伤害他，凌辱他的快感更甚！
沈巍，你是多贱！我欺你，辱你，害你，伤你，甚至差点弄死你！你却喜欢我！
于是，井然嘲笑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嘲讽他做了鸭子还妄想，询问他是不是在许秃子的身下婉转动情的叫！

沈巍连呼吸都是寂静的。
井然说完，得意洋洋，等着他说对不起，等着他卑微的祈求自己。
沈巍却直截了当的挂了电话。
井然错愕，却发现他还没说他的境况他的地址。落在徐秃子的手上，要是好好伺候会完整的出来，要是反抗，那可就有的苦吃了，
井然怎么会知道呢，是他的电话惊醒了被扔在偏僻小巷垃圾堆里昏迷着的沈巍。他费了很大力气才接通电话，他蜷缩着，衣衫凌乱，用墙蹭着把膝盖处的裤子蹭到腰间，身后私处的血全蹭到了墙上，他双臂不自然的垂着，双手血肉模糊。他没有喊叫，把痛苦全都咽下去，只是死死地咬着唇，满嘴血腥。
檐角的雨滴落在水洼里，他艰难着说了一句喜欢，不因什么，不为什么，不求什么。
果然，井然抓住了他的把柄，放肆的羞辱他。他静静的听着，眼中不再有泪，因为哭干了，牙齿咬住自己的唇，心脏剧烈的抽搐，密密麻麻的痛演变为大开大合的痛，小心翼翼藏起的真心被大力撕扯，再将残存的留念全部割舍掉。
很难，很疼。
可是，应该。
井然找到沈巍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情了，他哪里也没去，就在他自己的家。
井然找到锁匠破开门进去的时候，沈巍正在吃饭，客厅老旧的电视机放着老掉牙的戏曲，咿咿呀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