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莫】不舍 下(3)

“怎么了？”蒋医生急忙忙跑进病房。
“莫莫，莫莫她不见了。”戴萌脸上的表情似乎是自责又似乎是痛苦。
“查监控吧。”蒋医生显然平静下来，穿好白大褂，“看看病人去哪了，你也想想病人可能去哪。”
“嗯。”
正值午夜，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又在落满杏叶的树林响起。一个人喝醉似的，有点跌跌撞撞地穿梭在树木之间。
“这医院离阿姨好近。”莫寒的声音此时竟有些苍白无力。
“砰。”莫寒扑倒在戴萌母亲的墓前，挣扎起来跪在正对着墓碑的方向。她抬起头来，她的眼睛黑洞洞的，面前一片漆黑，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阿姨，我又来了，我说过我会再来的，虽然我没想到这么快。我的病情加重了，我的主治医生告诉我，我活不过明天。所以我拼命逃出了植物人的状态，来陪您。”莫寒郑重地磕了三个头，然后和戴萌母亲的墓平行躺成并排，如释重负地闭上双眼。

『终于可以休息了，挣扎了好几个小时，倒数生命。再见，生活。再见，戴萌。』
一张折成四方的都是揉痕的纸在莫寒睡着时落在她脑旁，没发出任何声响。
月亮一点一点落下，太阳不能体谅人的喜乐悲欢，还是准时升起。
“病人是从窗户出去的，朝杏树林方向前行，然后就脱离监控监视范围了。”戴萌和蒋医生全神贯注看着监控视频。
不一会戴萌像想起什么似的，“我知道莫莫会去哪了。”转身就往外跑。
“戴女士，病人应该活不过今天。她得了癌症，晚期。因为这次的病情，缩短了她所能存活的时间。好好陪她！”蒋医生揉捏着手心里的协议，心里嘀咕着:管你什么保密协议，相爱的人凭什么错过？反正我上面签的是江医生。
『“5”。』
戴萌深深地看了蒋医生一眼，点点头，转身朝杏树林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