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诡实录——午夜鬼戏(3)

突然，那些盯着大头娃娃的鬼影一下子都向我冲了过来！离得越近，我看得越清楚，那些鬼影都是模模糊糊半透明的样子，只是那诡异的大头娃娃是实实在在的！
我用尽全身力气，身体才作出反应，迅速退出了那个房间，几乎是拼了命往我值班的小屋里跑。漆黑的院子里只有那里有一丝灯光，我本能觉得只有那里最安全。
进了屋，我一下子把被子蒙在自己头上，蜷缩在里边。外边依旧传来“咚咚锵！咚咚咚锵！”的锣鼓声。
我那时就发誓，就算外边的锣鼓声吵翻了天，我也不会再出来，只要等到天亮张老汉过来，我不信有光，那些鬼东西还敢进来！
“哐当！”
可惜我的美梦没做多久，我就听见小屋的门被打开了！紧接着就是在我耳边响起了两个声音，听起来是我放在桌上的茶缸和钥匙的声音。
难道那些鬼在我被子外面？我当时吓得大气不敢出，更没勇气掀开被子。后来我忽然想起口袋里还揣着一本红宝书，那可是我们伟大领袖毛主席的语录。嗯！一定能打败那些牛鬼蛇神的！于是我掏出来大声朗读起来！
我不知道是不是红宝书起了作用，总之慢慢的我的房间里没有声音了，剩下的就是院子里的锣鼓声。过了许久，我才鼓起勇气，慢慢从被子里探出头来，此时我已经是满头大汗。我听见那些锣鼓声还在院子里响，于是就壮着胆子朝窗外看。那些鬼影居然还把大鼓唢呐这些乐器都搬到了院子里了！还在热闹的敲打着，那些大头娃娃也是兴高采烈的扭着秧歌。可是那些模模糊糊的影子时隐时现，有时就像是几个大大的人头在天上飞，无比的恐怖惊悚！

我手里紧紧攥着红宝书，蜷缩在被窝里一动也不敢动，任凭外面喧闹。不知这样撑了多久，我慢慢睡着了。
醒来之后，外面天已经大亮了，那些秧歌戏的声音早就没有了。我突然听见外边有人走动的脚步声，一下子窜起来，往外看。
原来是张老汉已经来了，正低着头收拾院子里散落的乐器，应该是看我在睡觉，没有打扰我。
我见他来了，马上冲出去：“张叔！张叔！我昨晚遇见鬼了！可吓人了！”这样颠覆了我共产唯物主义的人生观的恐怖经历，我本以为可以让他也为之惊恐万分，“那些鬼又是吹又是敲的，闹了一个晚上，还有那些大头娃娃！”
可没想到，张老汉一点儿也不吃惊，反而是早就料到了：“我看这院子里的这些东西就已经知道了。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不听老人言啊。”
张老汉说昨天没跟我说清楚，也是怕别人说他封建思想，怕被批斗：“唉！这些话在这种时期按理说是不该说的。”接下来，张老汉一边让我跟他一起收拾这些乐器，一边给我讲了那些鬼魂的来历：“他们都不是那种害人的恶鬼，也都是可怜人。”
张老汉说那些鬼都是以前村子里的秧歌戏班子，前些年由于唱老戏，被批斗成四旧分子，蹲了牛棚，可有一天下大雪，把牛棚压塌了，这些人都死在了里面一个也没出来。之后，他们的乐器和道具就被村里收了，到了晚上，他们居然还经常回来演戏，大家都可怜他们命苦，也都装作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