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文《枪与糖》06十壳(2)

但壳几乎整个人趴在了玻璃上，两只手扒在上面，体温在玻璃上升腾出一个人形的白色雾圈儿。
他垂着眉眼，焦距是散的，呼吸很平稳，连十辰于什么时候靠近的都没感知到。
十几乎是下意识问他，“不喜欢？”
小作家没有回答。
体态、姿势，他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变化。过了很久壳望着窗外，叹息，“没有风了……”
“嗯？”他的声音真的很小，十辰于没有听清楚。他凑近了点，把壳圈在怀里，正准备追问一遍，小作家打断了他。
他靠在他怀里，抬头看他，“哥，去钓鱼好吗？”
十跟壳住的地方很清静，一半靠山，山与住处之间有片野湖相连。
十偶尔会在湖边钓鱼。
但近几年天气愈发干燥，野湖面积逐年变小，秋冬时又容易堆积落叶暗自腐朽，不用外人的话，很难清理干净。
十辰于一度想填了它，但这算是阳台外唯一的风景了，填了铺上草坪就没有小作家喜欢的小鱼小鸟，蚂蚱和野花了。

H市的秋天还是很有些冷意的。
已经换上家居服的十壳为了外出需要重新更换衣服。
十心不在焉的随意拿了件羊绒大衣穿上。
很明显，壳不喜欢这个阳台。
可能还有些厌恶。
厌恶到不想待在这个房间里，甚至破天荒学会了找借口离开。
小作家的衣服也像是随意找的，奶白的长裤搭配了焦糖色的毛衣，毛衣似乎有些大，袖口处只能露出隐约的半截手指。
这颜色十分衬他，壳天生白皮，在海岛住了几天十都晒黑了，小作家天天提溜个桶在沙滩乱刨，一天下来最多也就是被晒到些微发红，睡一觉起来就又变回了奶白色。
配上这件衣服，看起来像是浮在咖啡上的一朵奶泡。
十凑过去吻他，壳的唇饱满又柔软，吸吮起来像果冻。
奶泡上撒了草莓粉，小作家害羞地拽了拽袖子，“我们去钓鱼吧。”
两个人溜达到野湖边，十把渔具架好，倒也不指望真钓上来什么，他只是觉得自己需要跟壳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