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牵北挂·求签（一）》

当年少年少女曾在并肩走在武荣街头，遇到一位摆摊测福祸吉凶的老人，他衣着单薄脸颊通红，整个人却收拾得很干净。老人放在地上摆着的法器极为整齐，显然很久没开张了。街上人群熙来攘往，没有人往老人这边多看一眼。老人倚着墙壁席地而坐，也没有半点开口揽客的意思。冬日迟迟里，少女扯了扯少年的衣袖。
平日里以儒家读书人自称的少年，对鬼神之事一向都是“敬鬼神而远之”。在少女扯了扯他的衣袖之后，少年会意停下脚步。
老人同少年四目相对面面相觑，少年身旁站着一位古灵精怪的少女，眼里有些跃跃欲试。于是老人主动开口：“两位想测点什么”？他说话的时候嘴里不停往外呼着热气。天底下哪有送上门的生意不做的道理，要吃饭的嘛。
少年看了少女一眼，坦然答道：“姻缘”。
“我和她”。
“求签还是解字”？
“求签”。
 老人开始擦拭起有些年头掉了大半漆的签筒，再将签子一根根放进去，匀了匀。之后他把签筒递给少年。
少年眼尖地发现，签有两面，正如阴阳相生。
少年一脸虔诚，双手接过老人递过来的签筒开始慢慢摇了起来。
“啪嗒”——
老人缓缓弯腰将掉到地上的签子拿起来，放在手里仔细端详。
“是第三十五签”。
“中下”签。
少年使劲同老人使着眼色。老人不去看少年，指着天上摇了摇头。
“举头三尺有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