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梦此间（下）【华晨宇水仙文】(8)

“师兄，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
“会。”
“你不会丢下我的吧？”
“嗯。”
“那我们约好了。”
“好。”
这次，卷应的那么干脆。
可最终失约的，也是他。
小飒是真的相信他的师兄终有一天会对他动心吗，卷后来想。
其实…答案已经很明了了。
再言语亲昵、动作撩拨，他的小飒始终牢牢守着一条线，不敢越过分毫。
或许在飒飒自己也未曾意识到的内心深处，比这更亲密的关系，永不会真正发生。
于是，他的小飒只是反复向他索要“永远”这两个字，似乎只要他愿意这样陪着自己就足够了。
…可真的足够了吗。
那双于他梦中无数次出现的眼眸，分明如此渴求。
…也如此畏惧。
那一晚，他该吻上去的，在飒飒躲闪之后。
只可惜当时的他还没有意识到，他的小飒，是个胆小鬼。
他错过了这拥有小飒的仅有的机会。

这一错过，就是一生。
“师兄，别爱我，我害怕。”
那是卷平生第一次见飒飒落泪。
彼时已到了避无可避的那一晚。
当年的他饮酒到半醺，借着酒意俯下了身，迎来的只是飒飒的惊恐躲闪。
不敢置信后，便是难得的心灰意冷。
他一点点拭去了飒飒那似乎流不尽的泪水，也一点点坚定了离开的决心。
骄傲如他，做不到自欺欺人，更遑论摇尾乞怜。
可如今在这具身体里的，还有跨越漫长时间归来的卷啊。
借着十余年前自己的一双眼，卷的目光牢牢定在了飒飒死死拽着他衣袖的手上。
当年，他只看到了从未对他如此避之唯恐不及的飒飒那躲闪的双眸，却没有看见这只死死拽着他的手。
那么用力，用力的发白，清晰可见手背上的青筋。
卷失了神。
看啊，他的小飒。
疯狂逃离是理智，死不放手，才是本能。
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一夜受伤的明明是他，可最后醉的人事不省的，却是飒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