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风轻小说(3)

皇后闻言摇头，思绪慢慢飘得很远。
“父皇...是昏君吗？”
皇后有些错愕，似乎很惊讶她会如此问。过了好一会儿，方叹道，“他只是错生帝王家。”
阿笙不解，帝王家不好吗？
“初识时，你父皇还是太子，每日弹琴鼓瑟，品箫弄笛，他为我吹笙，我伴他高歌…那时是多么快活。他对音律极有天赋，若非帝王之子，定会成为天下第一乐师。可后来他当了皇帝，国政劳累，便用乐音麻痹自己，我又怎能…每每相劝，总是惹他心生不悦，慢慢的你父皇便不爱来娘亲这里了。”
父皇以前应该很喜欢很喜欢娘亲吧，阿笙想道。
“想学吗？”
阿笙一愣，“可以吗？”
皇后揉了揉阿笙的头发，柔声道，“有什么不可以的，这又不是毒药，看你怎么用它。”
叁一年又一年就这样过去了，直到阿笙十二岁。
北境大军势如破竹般攻进京师，皇城瞬间失守，毫无抵抗之力。

皇后让侍卫送走公主，自己却去找皇帝。她拿着笙，十多年来，第一次主动去找他。
侍卫们拼死护住阿笙逃至香积寺，为她开门的人竟然是玦。
他做了和尚。
玦双手合十，对她说：“国因乐而亡，我曾为乐师，乃罪魁祸首，我为赎罪。”
阿笙道：“这怎么能怪你呢？”
“只求心安罢了。”他带着慈悲的眼神看她，“众生皆苦，难得解脱。你我亦如此。”说罢便不再多言。
老方丈早已圆寂，寺中大部分人都逃散了，满院梨树光秃秃的，只剩空枝，凄凉无比。
阿笙叹了口气，去了礼堂。她跪在佛祖面前祈求父皇与母后平安，恍惚中却听到了笙音。
亡国之音。
头顶的佛像突然出现一丝佛光，接着，她听到了来自皇宫的声音。
——男子颤声道：“呵，终于不是皇帝了…对不起，清淑…”
——女子泣声回道：“只愿来生，托生山水人家，日日笙歌，伴君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