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笙不换（十一）(9)

坤叔亦步亦趋送这位客人上了车，转身就和另一个黄包车夫说，“红耳，去跟着看看。看那位客人的落脚地方。”
“你这是做什么？”坤叔的媳妇此时替掌柜的，把林楠笙的房间收拾好了。她端着水盆走下楼梯，正好看到丈夫愁眉不展站在冷风中。
“哎，也不知道少爷惹上了什么麻烦。先是和菜贩子模样的读书人在厨房里嘀嘀咕咕，后面又这洋人的狗腿子给盯上了。”
“什么？楠少爷不是说刚才那个是他的老同学，因为家里面逼婚所以才偷偷跑出来商量的吗？”
“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啊！快招呼人把门关了。我得好好合计合计，指不定以后咱们这店里面还要来多少妖魔鬼怪呢！”
夜色渐浓，红耳却没有丝毫跟丢。他眼看着那位公子走进了一间带花园的洋房里。等待了半个钟头的样子，红耳才悄悄离开。不过他刚刚走出街口，岑子墨就换了件长袍，坐上了街边的一辆车。
“老师，让您久等了，学生费了些功夫才把尾巴甩干净了。”
“我看到了，你也辛苦了。那林楠笙看来真的如我所料，并非传言中在法国玩乐了四年而已。”罗勤耕点点头，回忆今天在远处偷偷观察林楠笙的情景。看来迟瑞所言不虚，他曾经最头痛的学生，此时也成了他报国之路上最意外的存在。

“老师，咱们的计划可能需要调整。”
“你见到罗浮生了？”
“......是。我以为按照计划，接近林楠笙之后就能找到渗透到租界那群饿狼的机会。可是我发现林楠笙此人和情报中的介绍完全不一样。所以我只能先留下来。没想到......罗浮生和沈巍的事已经满城风雨，我以为他们马上要，要结婚然后离开这里去沈家老宅的。真没想到，今晚更是......”
“这么多‘没想到’，看来罗浮生已经猜到你的身份了？”
“老师，对不起。我恐怕不能继续任务了。为了避免让大家暴露......”
“不，接下来的任务恐怕只能由你，和罗浮生一起完成。”
“和浮生一起？！他就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学生。他真的真的......他就是个孩子！”
“呵呵呵，你急什么？我倒是觉得他比你沉得住气。只要是不牵扯到你岑子墨的时候，他的表现还是很冷静的。”
岑子墨不明白罗老师何时对罗浮生如此了解。满头雾水的他，又听到了一个离奇又难以理解的命令。
“如果咱们凑成了林楠笙和沈巍，你说他们会不会转而投向咱们这一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