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笙不换（十一）(2)

寻常见面，这些都不容易发现。此时沈巍捧着他的手，才意识到去而复返的林楠笙越发的让他看不懂了。在这几年中时光中，林楠笙到底经历了什么。
喝醉的人对温度的变化异常敏感。手掌的温度让林楠笙很快伸手反拉住沈巍，后者瞬间失去平衡倒向床内。也许是之前已经摔过一脚，沈巍这一次的反应要快很多，在倒下的最后关头，他恰好用手肘支撑起上本身才没有栽倒在林楠笙身上。
还没平复呼吸的沈巍，看清了目前这尴尬的情形，再次失去思考能力了。沈巍的一直腿落在床上，另一只刚好挤进林楠笙的腿间。还好那人睡得沉，因此才没有被吵醒。不到一掌的距离，沈巍看着林楠笙近在咫尺的脸庞心中旖旎骤升。心上人闭着眼睛，又密又黑的睫毛在灯光下轻挠沈巍的心口。
这一幕他不知道在心里幻想过多少次。难怪刚才他刚刚会生出那样暧昧的幻想，以为林楠笙也对自己情难自禁。那个拥抱太真实，沈巍苦笑，原来他已经疯魔到自欺欺人的地步了。
沈巍的意志力全凭借着教化伦理束缚着。此时此刻，在这个包房里发生的事只有天知地知，想到此处，今晚一直挥之不去的那束玫瑰忽然化做烟花在沈巍的脑海轰然爆炸。沈巍没有想到，老天爷如此眷顾他，会如此快地让他‘心想事成’。

罗瑜说的那些秘辛，罗浮生的‘低眉顺眼’，还有林楠笙刚刚那番情之所至的‘宣誓告白’，每想起一件，沈巍就感觉到捆着手脚的枷锁被打破一个。
到最后，他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记不得，只能看到眼前的薄唇喃喃念叨着，“我......爱你啊。”
心里翻滚的情绪是嫉妒还是不甘，沈巍分辨不出来。他只知道这只是‘一个吻而已，永远不会其他人知道，更不会伤害南笙和浮生的感情。我只要一个偷偷藏起来吻就好。’
军靴踩在楼板上，比一般鞋子更有气势，也更容易暴露自己。迟瑞把礼物交给林楠笙之后并没有离开，而是悄悄在车里换了双布鞋，然后躲开众人的视线，重新从后门返回。
此时，他站在包厢里，看着接头的同志安全离开之后，又等了些时间这才穿着布鞋匆匆走出来。这边包厢另有一个狭窄的备用楼梯，可以不经过热闹的宴会厅直接下楼。迟瑞走在这个几乎只有上菜的活计才会用的楼梯上，拾级而上，很快来到了四楼。其实他原本应该离开了，可是罗先生走前，再次叮嘱他“多多照看那两个孩子”。迟瑞想着都已经答应了，就不好视而不见，权当做他善心大发，去帮帮那个脸蛋红扑扑的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