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江璧 后庭花（4）(3)

小雪的干妈家就在隔壁，干妈风四娘开了一家小小酒肆，在灵子寨也算个厉害泼辣的人物。
小雪推门进去，风四娘和丈夫杨开泰都在，这两口儿没孩子家中冷清，见他来了很是欢喜。
风四娘尤其亲热，拉过小雪就问他吃没吃饭，把自己藏的肉拿出来给他，倒馋得杨开泰直翻白眼儿。
小雪吃着饭，风四娘就用梳子帮他理头发，弄了个高马尾，还在发根处绑了节红头绳。杨开泰内心吐槽自己老婆的品味，不过小雪经这么一收拾还真挺好看，人长得俊怎么都成，谁让人家阿爸阿爹都是一顶一的美男子呢！
“你阿爸就忙到这样，连饭都顾不上你？”风四娘给小雪夹了块肉，随便问一句。
“是我惹阿爸生气了，他罚我的。”
“你惹他什么了？”
“私塾里豆子说他有爸爸和爹爹我也应该有，让我回去问阿爸。我就问他我是谁生的，阿爸不高兴，没让我吃饭叫我直接去站桩。”
听了这话风四娘夫妇一愣，相对看了一眼。
杨开泰清清嗓子说：“豆子胡说八道呢，你也长长脑子少信他的，以后少跟他玩儿。这小子岁数不大满嘴云山雾罩，跟他那个爹沈面一样。提起沈面我更有气，欠我们酒钱不还，我要不是看他家沈巍人不错，无偿教寨子里娃们读书，我能赊给他酒喝才怪！”
“那你们说我是谁生的？”小雪一根筋拧到底，又把话题转移了回来。

“这……这很重要吗？”杨开泰不知该怎么应付。
“行了，你是我生的，要不能当你干妈，能对你这么好！”风四娘揉揉小雪的头，想糊弄过去。
小雪却不上套。“我不相信，是你为什么还认干妈，叫亲妈就得了。再说你要是我亲妈的话就该跟我阿爸一起过，可你为什么跟着开泰叔？”
“你个死钻牛犄角的，这是随了谁？为什么不跟你阿爸过，他们不能离了啊，我是接盘的行不行！”杨开泰气到没法，直接打了过去。
“呸！老娘用得着你接盘。”风四娘听自己男人说的实在离谱，一口啐到他脸上。
“不是，你难道还想破镜重圆吗？”杨开泰抹了一下脸，朝老婆直挤眼睛，那意思就是能混过一会儿是一会儿。
“你们别演了，我知道都有事瞒着我。不说算了，我去学堂了。”小雪懒得看他俩做戏，把空饭碗一推，扭头出门去。
剩下两个大人干张嘴说不出话来，十多年了，这话可要怎么说。
半晌过后，风四娘才首先发了声。“我看这事藏不住，孩子大了想知道谁是亲爹也没错。”
“唉，可怎么好。”杨开泰长长叹口气。“当初跟他来这大江边，他是打算一辈子都自己吞下，都不告诉小雪的。其实我就不明白了，三皇子如今已做了皇上，他干嘛不回去找二公子，他要把那些事一个人背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