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4)

盾卫像黄油一样被切开，枪兵的冲锋根本接近不了他。
弓手、游击兵全都冲向他的面前，为了赴死。
终于，以生命为盾牌的黑羊首领拨开身前的尸堆，巨大的双刃斧向剑圣的头顶落去。
当！
这是第一次，兵刃相接的声音回响在战场上。
剑圣架开巨斧，准备重整架势。
黑羊首领并不打算给予这个机会，他双手松开战斧，任由它被击飞，接着双拳轰向剑圣。
剑圣被击退了将近十米，冲击扬起四周的沙尘。
斗篷的绑带被拳风撕碎，一名中年男子的身体从斗篷里解放。
消瘦的身体看不出多少肌肉，杂乱的头发，无神的双瞳，嘴角残余一抹黑血。
“你也会流血啊！说到底还只是——”
右臂以下消失了，是刚才被削下来了吗？
剑身入鞘，剑圣重新摆出架势，已没有时间思考。
黑羊首领握紧了左拳，鲜血不断从右臂的断口涌出。

“龙神大人，请为我们——”
剑圣拔刀。
战斗的前线不断闪烁着魔法的光芒，后方的法师和牧师也冲上了前线。
而哑普却瘫坐在地上。
为何而战，哑普并不明白，就只是跟随着自己的哥哥，稀里糊涂的上了战场。虽然有哥哥护着他，但没有才能，不善武斗，魔法也只会使用最简单的，在部队中也只能负责传令和杂役，使他受人嗤笑。哑普只想作为一个弱小的黑羊人，避开视自己为异类的人，在一个能够接纳自己的地方，和谐的度过平庸的一生。在这平庸的一生中，他可能会劳作、可能会读书、可能会写作、可能会弹奏、可能会拥有家庭、可能会得到幸福、也可能会思考生命，在最后平静的迎来死亡。为了持续百年的争斗与歧视，献上自己的余生，在仇恨与愤怒中挣扎着死去，实在是太不值得了。可能正如哥哥所言，自己这样的想法大概就是没有骨气了吧。但即便如此，哑普还是想活下去，避开恐惧与不安，就这么懦弱的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