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做的事 别让右手知道(6)
这仅仅只是一个巧合吗?
我对叶君燕说想到她的家里住几天。
理由是无可辩驳的,我和她都失去了最好的朋友,我们需要彼此扶持才能度过这最艰难的时候。
叶君燕没有理由拒绝,因此她只能同意。
我和叶君燕并排躺在一张小床上,我一直聊着赵兮儿,她一直沉默不语。
如果不是赵兮儿死得太蹊跷,我或许会认为这不过是两种不同的怀念方式,但是此刻,我只觉得那是叶君燕在心虚。
我甚至能感觉到她在发抖。
凌晨一点,我爬起来,开了灯。
叶君燕睡得很熟——不是因为她没心没肺,而是因为我在她的牛奶里加了安眠药。
这半年我一直失眠,靠着吃安眠药才能勉强入睡,医生认定我是由于升学压力过大而导致了轻微抑郁症,据说这种病在高三学生中并不少见。他为我开了一些含有镇静成分的药物,这种药都是处方药,药店里不卖,为了让分量充足,我去了各大医院,在不同的医生那里看同样的病,最后用这种方式囤积了一大瓶。
叶君燕的奶奶睡在另一间房,她重度耳背,因此我翻箱倒柜的举动并没有惊醒任何人。
在叶君燕的百宝箱里我找到了大量古里古怪的东西,但全都是她曾经展示给我们看过而最后又都成了笑话的玩意儿,我没有发现新的可疑物品,当然,也有可能是被她毁掉了——在它展示出那样可怕的力量之后,又或许,她把它藏到了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我扫视着叶君燕的房间,很狭窄,只有六个平方米,而叶君燕是那种会把房间里的所有东西都分门别类整理得一目了然的家伙,所以我只用两个小时便搜查完了每个角落,一无所获。
其实我并不希望能找到什么,或者说,我很害怕找到什么,因为一旦确认赵兮儿的死与叶君燕有关,那就意味着我将失去另一个最好的朋友。可是我又做不到装聋作哑,自欺欺人,有些事情必须有个结论,哪怕是你最不想要的。
躺回床上,在殚精竭虑和筋疲力尽的共同作用下,我很快便昏昏欲睡,只是有一道风老是从窗户那里溜过来,恶作剧一般地专挑头顶往里灌,我把头埋进被窝,但是很快又气闷到无法忍受,又只得探出头来,翻来覆去,尽管困倦到极点却还是无法入睡,我只好强打精神摸下床去关窗,掀开窗帘,恍恍惚惚摸到窗框、窗璃……我打了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