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狄】包藏祸心(3)

二：
那天寒风瑟瑟叶敲窗，卷起眉间一缕愁思。狄仁杰目视尸首半晌，未有任何动作，在昏暗的火光下他显得犹疑又慌张，颤抖的手轻轻掀开白布，见到一小撮银丝，神情复杂的将卷起的小角放平，握紧拳头。
面对周遭衙役投来的目光，他启唇：“此刻天色已晚，不便辨认。你们且将他抬回府上，明日一早查验尸体。”
众人齐齐应答，将尸首抬起放进车里，由李元芳看管，押送回府。
夜凉如水，月色清凉，狄仁杰远望他和李白的喜房，只觉得红色刺眼，另寻了一间卧房。
他躺在床榻上，望着天花板，久久不眠。
脑海里全是白凤的音容笑貌挥之不去。
他记得白凤曾霸道的要他承诺：“怀英只能喜欢我，非我不嫁。”
正思索间，李白悄悄入了屋，坐在床边，见火烛未熄，狄仁杰睁着眼眸发呆，顿觉有趣。
他轻轻吻上狄仁杰的唇瓣，见他毫无反应，有些失落。
“怀英。”李白出声提醒：“今天是我们的大喜之日。”
狄仁杰眼珠微微转动瞥了一眼李白，闭上眼睛轻轻说道：“白，我累了。”
李白会意在狄仁杰身旁躺下：“既然如此，我今个便放过你，以后再尝风月云雨，床笫之欢。”

他将狄仁杰纳入自己的怀中，温柔说道：“怀英，不用担心，一切有我。”
狄仁杰闭上眼，嗯了一声算是回应，很快在李白的怀中睡熟了。
太白怀抱温如棉，不似白凤凉如玉。
人间自有真情在，寻得世间几回春。
次日破晓，狄仁杰初醒，第一眼便看见李白，他睡得很沉，安静的模样相比平常多了一份不同的韵味，可爱的紧。
他兴致勃勃的打量，想伸手触碰，刚碰到脸，瞬时缩了回去。
他怕下一分钟见到的是白凤惨淡的脸，质问他：为何放弃他，选了李白。
如此相似的脸，同样纯粹的喜欢，要他如何割舍的下。
狄仁杰起了床，未进米粮，匆匆洗漱，便到了放置尸体的房间，命令衙役将白布翻开，自己则故作冷静的站在一旁，颇为冷漠的注视着他。
那张脸毁的十分彻底，像被火烧过，根本辨认不出从前的样貌，银发长至膝盖，衣着华丽特别，腰间附有香囊，脖颈悬挂玉佩，淡淡冷香飘来掩饰不住臭味。
狄仁杰如从前一样细细检查，不放过一寸皮肤。他掀开长袖，见手臂上的凤凰胎记，心下了然，欲哭却笑了出来。
那日一别，竟是从此阴阳相隔，无处话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