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都酒舍》——初见篇—萧尘(5)

“怎的，这位公子是想算一卦？可公子打眼便身怀灵骨，又使灵物伴身，老道我难能算此贵人啊……”
他一怔，却失笑出声，在桌前坐下，肩头玉狐也落在桌上，狐尾圈住四只爪，清风般的嗓音响起
“先生尽管算便是，是有什么结果，萧某接着。”
老道推出盏中渐有水波浮现，萧尘未来得及瞧一眼便被身后猛然爆起的血腥味引了目光，隐隐听到惊呼
“是盅杀，盅……”
在惊呼中头顶一轮荒寒的月也染上血色，一身黑衣的盅师落在楼阁间，挥手便带起一阵腥风血雨，萧尘手指覆上剑柄，终是少年心性，低道一声得罪便提气在身，下一刻便失了身影，老道看向手中轰然破碎的八卦盘，眸中闪过笑意
“倒是个有礼貌的孩子，罢了，老夫便破一回例，帮你一把。”
剑刃相碰绽出玉响，萧尘落在桥上，持剑的手微微颤抖，他压下口中腥气，却被从天而落的蓝裙女子挡在身后，湛蓝袖口在他额间拂过，平生一股莲香，萧玄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的嗓音由远及近，
“盅堂，好一个盅堂，好一个盅杀，既然来了，便不要走了！”

话音落下，顷刻间两人便交上手，剑鸣脆响，萧尘握紧手中长剑，当两人止住身形他才猛然惊觉自己在与父亲的比试中赢的多么侥幸。
重物落水声炸响在耳边，两人间的交手不过短短一刹，下一刻他便被两人揽起，周遭景物飞速变换，不知过了长时间，朱红山门已经在眼前，他愣了愣，呆在原地，直到被蓝裙女子推入山门才猛地回身抱住她，几滴泪落在青石板上，似传来幽幽琴响。
“娘亲，死了好多人。”
戏尘叹了口气反手抱住他，语调柔柔
“阿尘，人各有命，你不可能救得了每一个人。”
他怔住，微风吹过竹林带来簌簌叶响，半晌，压抑良久的哭声在林间爆开。
天高月清，粉裙少女立在林间，头也不回的问道
“老道士，你说的都是真的？”
皓腕铃响间，独独她听见一句
“老道我卜卦半辈，从未出过错。”
少女握住腕间红绳串起的银铃，低低哭声呜咽而过
“萧尘哥哥，花岸会给你带来不好的事，花岸只能离开，但是，花岸会来找你的……”
是夜，竹檐一半笼在昏黄烛光下，另一半沐在银月清辉中，檀香一圈圈盘旋绕梁，冷翠花屏掩着少年身影，月挑层云，他翻身坐起，平日熟眠不在，皆因梦中白衣粉裙的女子如朦胧呓语的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