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家戏言（六）双层床(2)

寒冰正陪着NPS在录播室修设备（虽然他俩不是大人，但他俩是管事的，在小孩子们心目中的地位也就跟大人差不多了），其他几个大人也在各忙各的事。起礼别无他法，只好折回了自己房间对面的老师家门前。
门关着，她在门上轻轻敲了两下，等着动静。
开门的是猫村，散着头发，穿着睡裙和拖鞋。她看样子没有做好有人来的准备，因此显得很慌乱，又很不好意思：“哎呀，是起礼呀？你看看我这样，头发也没梳，衣服也没换。啥事儿啊？要不要跟我和小雪下盘跳棋？”
起礼将脑袋往门里探了探，地上果然摆着一副跳棋盘。显然她来之前，猫村正和小雪下跳棋。
“额……喵姐，”她推辞道，“我……额……找老师……有点事。蛮要紧的事。”
“啊这，老师还没起来。要不我叫他一下？”猫村用手指了指老师的床所在的位置。起礼顺着她指的方向望过去，果然看见她要找的人正拿被子蒙着脑袋，像半夜三更一样地睡着。
“额……我……”起礼感觉到一种叫“尴尬”的液体缓慢涌上来，没过了她的脚踝，她的小腿，她的大腿，肚子，胸口，脖子以至全身。她正打算转身告辞，突然，她的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起礼？你找我有事？”
起礼赶忙回头，老师已经醒了，坐在床上，睡衣的扣子没扣。眼神也就是那种没睡醒的眼神。

“没有……那个……是我弟。”起礼感觉到自己的面颊上像是有炽热的火炭在燃烧。她记事以来，从未见过除弟弟以外的男性刚起床的样子。现在她眼前的这个人偏又是她的老师，这就使得她更加尴尬了，恨不得打个地洞一头扎进去再也不出来。
“你弟？他又惹你生气了？”老师忍俊不禁。
“老师，你为什么要说‘又’呢？”猫村从棋盘上抬起头来笑着问。小雪在一旁已经“哧哧”地笑开了——这恰巧缓解了起礼的尴尬——两人都停止了走棋。
“你们是不知道！起复是这届六（1）班最不让人省心的学生！”老师已经走进一旁的浴室，一边刷牙一边含含糊糊地回答她。
“怎么个不省心了？”小雪问。
“让你起礼姐姐跟你讲。”浴室里传来一阵“哗啦哗啦”的水声。
“啊……我也说不好，我只知道他每天晚上睡觉，都要把腿架到我身上。我这次来就是为了这个。”起礼认真地说。
另外两个女孩大笑起来。“那你晚上肯定睡不好吧？”猫村索性将棋盘收了起来，用魔术头巾将头发随便扎起——她的头发太长了，披散着一早上，就已经凌乱得不像样子了。
老师从浴室走了出来，坐到了床边。小雪顺势跳到了他怀里：“老师，你就告诉我嘛，为什么说起复哥哥最不省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