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失控】（120）是我无能(2)

杨九郎迟疑了一下，他的视线在张云雷通红的耳朵上停顿了一下，而后垫在张云雷腿下和腰上的手便抽出去，他起身，道：“那您……洗好了叫我。”
张云雷应了一声，听着杨九郎细细碎碎的把东西摆到他手边，而后门很轻很轻的合上，玻璃上杨九郎的影子模糊的停留了一会儿，转过身消失了。
张云雷伸手拿了洗发水，胡乱给头上浇了水，满心都想着要快点洗完回床上睡觉。
泡沫糊了眼睛，张云雷伸手去拿淋浴头，张不开的眼睛影响了视线，淋浴头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连带着放在淋浴头旁边的沐浴露也摔下去，张云雷摸索的手停在半空中，迟疑了一下，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晾在空中的手还未收回便被人握住，杨九郎的声音平静又无奈：“闭眼。”
张云雷的眼睛本也没睁开，而后口鼻被挡了一下，兜头浇下来的温水顺着杨九郎的手流下去，半点没沾染到张云雷的口鼻。
额发被人撩到头顶，眼睫上的水珠被毛巾擦了一下，明亮的眸子带着浴室的水汽和杨九郎对视，两个人都没说话，杨九郎手里的淋浴头沾湿了他自己的袖子，没一会儿半只袖子都带了水汽。

张云雷忽而莫名的委屈起来，心底翻江倒海的难受，他自己还没反应过来，眼泪便夺眶而出，落了满脸。
杨九郎看着他，没动，只是眉眼愈发的苦涩，喉头紧了紧，喉结滚动了一下，他声音沙哑。
“角儿，哭什么，咱……”他顿了顿，接着道了一句：“很快便会恢复好的。”
张云雷湿漉漉的手臂揽了杨九郎的脖颈，深色的水渍在他的衣服上绕了一圈，心底的委屈和难过多的他一瞬间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杨九郎听他在耳边哭了半晌，忍不住红了眼圈，喉头哽咽着叫了一句：“角儿。”
张云雷吸了吸鼻子，张了张嘴，半晌才从漫溢的悲伤中挑拣出一句话来：“是我无能。”
杨九郎张了张嘴，一瞬间心底五味杂陈。
他刚想说话便听得张云雷道：“我连头都不能自己洗了。”
杨九郎咳了一声清嗓子，泪水落了满脸，却还是道：“会好的。角儿……”
轻柔的声音散在水声中，杨九郎的吻落在张云雷饱满的额头：“这不是您的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