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腓特烈大帝的“深夜相谈”(3)

暗金的双瞳里，流露着足以让自己被淹没的温柔，她的手臂也伸向了我的背后，轻轻地，一遍又一遍地安抚着，像是在哄着那个夜不能寐的孩子：
“我的孩子……就像我说过的，在你难过，或者困扰，想要撒娇的时候，只要投入我的怀里就好……还记得这句话吗？”
“当然记得，怎么可能忘呢……”
“不过……在和你结婚以后，你好像就一直在忍耐呢……虽然也会被你抱，但是总觉得，你在隐藏着自己，没有了之前的坦率……虽然从没对你失望过，但还是想要听你说，为什么现在的你，会变成这样……”
……说不定，我一直以来，只是自诩能够懂她——实际上，我从没让她为我放心过。想到她在担心自己，甚至会为自己寝食难安，就真的有些愧对她……到头来，想要照顾别人，但实际上却没少添麻烦——这种事不是“终于发生了”，而是“一直都这样”。
想到这里，再没办法接受，我也不得不承认——因为现在的我们，早已不只是恋人，而是未来会一起组建家庭，缔结着深重羁绊的两个人。情感的隔阂，只会成为未来的绊脚石，让两颗原本紧靠着的心渐行渐远——已经肩负了这么多的自己，迟钝的弱点却还是完全没改，不由得觉得有些可笑。

“那……如果我真的说出来，你会讨厌我——唔……？”
眼前微笑着的脸，带着突如其来的柔软触感，毫无征兆地变得一片漆黑。
“哈啊啊……哈啊……我的孩子，只要你还爱着我，我就没有可能讨厌你。因为，你给我的一切，是我给你的一切比不了的……”
刚刚在眼中留下的画面，是她快要被撑破的黑红色睡衣，还有呼之欲出的妩媚——此时此刻的我，现在正置身其中，享受着那独一无二的感觉。
“腓特烈……其实，我觉得我累了。因为，这可能是我上任以来，压力最大的一段日子吧……换做以前，我就是连着工作几天几夜，也不会觉得累，只是会倒头就睡。可我们只是结婚没有多久，我就’堕落‘成了这样……可能是我松懈了，才会累吧。要是不松懈下来，是不是还能像以前那样——”
“我的孩子，别再说了——啾……”
没有把话说完的余地，熟悉的甜美触感已经覆盖了苍白的语言。随之而来的，是某种勾起冲动的“浊流”，正蠢蠢欲动着的本能，像是要从大脑里突破出来一样，用铁锤一样的狂力捶打着理性，要让它化成一摊难辨原型的碎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