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九华×你】山水（67）(7)

齐灝拿起副驾驶的外套从前方递了过来，清润的声音带着关切，“先简单披一下吧，不然明天要感冒的。”
“谢谢。”
他转回身子，目光难以自持地看向后视镜里的女人，小声地叹出一口气，又细心地调高了空调的温度。
大抵是因为天气不好，下午进城的时候有点堵车，长长的车海中，你静静将头抵在车窗上看向车外，眸光幽深，像是在想着什么难解的心事。
握在手心的手机正在无声闪烁着，屏幕上一遍又一遍的闪着那个烂熟于心的名字，你亦低头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还是闭上了眼睛，将手机扔到了一边。
齐灝这一路其实已经在后视镜小心翼翼地看过你无数次了，犹豫了很久终于开口说，“欢姐，要不要吃点东西暖暖身子？”

你微微摇了摇头，气若游丝，“下次吧，今天没什么胃口。”
……
何九华的车停在花坛的转角处，等了不知多久才终于见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他将将准备下车，就见齐灝从那辆车的驾驶位上跟了下来，你披着他的外套，两人站在门口，不知在说着什么。
何九华一瞬不瞬地盯着不远处的两人，神色隐在阴影里，晦暗不明。他握着手机，又一次拨通了通话记录最顶端的那个电话，但他亲眼看着你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甚至怔愣一瞬，最后垂手，任由手机屏幕在昏暗的天色里闪烁着微弱的光。
像是一下子被人推进了深海里，冰冷的幽蓝瞬间将他包围。手脚完全僵住了，无法做出任何自救的动作，只能任由自己向着海底，越坠越深，稀薄的空气压得整个胸腔又酸又疼，喉咙发紧，通身皆是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