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寻神者（陆）(2)

“将军大人、刑大人——”
“丞相大人——”
三人对彼此藏在客套底下的话都心知肚明，却非要兜着圈子做完全套的礼数。
“我听说了，孟丞相昨晚遭到刺客袭击，受了惊吓，我呢也是一介粗人顾不上什么礼数，下了晨会没打招呼就和刑大人上门探望了。只是丞相大人怎么不在府上好好休息，倒往外面东奔西跑？啧，这可不利于精神恢复。瞧瞧，我还特地向御医给您要的压惊的方子。”卫将军笑着从怀里抖落出一张药方来。
好一派贴心的模样。
孟鹤堂依照礼数接了过来，打太极似地回应。
“您费心了，基本没什么大碍。只不过昨天闹得太晚了没睡好觉，喏，我想着我朋友有种茶最提神了，过去叙叙旧。何况王副丞做事大家都放心，如今我去晨会也就是当个吉祥物，在与不在又有什么关系呢。”
卫将军和刑大人交换了个眼神，似乎拿不准他到底什么意思，于是左右扯开去话题闲聊了一番儿，才姗姗点到正题。
“怎么说您也不能自己处置那刺客，到时候落个动用私刑的名头不是？我就敞开了说，这趟带刑大人一起来的意思也很明显，这事儿还是交给刑部来查吧。”

还没等孟丞相回答，卫将军又装作突然想起什么样子再接上一句：“您如果不放心，可以随时来刑部监察案子的进展。”不管内里的意思和表面的客套，都叫人没法拒绝。
不过他本来也没想着拒绝，欣然同意：“那再好不过，麻烦刑大人了。”
“……请丞相大人带路吧。”
两人虽然觉得理由充分完备孟鹤堂不好拒绝，却也没有料到他答应得好像一点心机没有，回想起来，恐怕是杀到他府上发现他不知所踪的时候就已经落了下风。刑大人有些懊恼地跟前面上带路的人，卫将军倒看不出喜怒。
“孟哥！”程简远远地看见那一大帮人走过来，赶忙招招手示意，蹦到三人眼前。
“这是刑大人和卫将军。”孟鹤堂不动声色地把她按住。
“刑大人，卫将军。”程简从善如流地行礼。
“不愧是丞相府的人，礼数行得周全。”卫将军半打趣道。
“丞相大人，我一直看着呢，他昏过去了。”程简故意轻声对孟丞相报告，但又让每个人都可以恰巧听见她说话的内容。小鱼钩子挠得人心痒痒。
“没事，现在这事全权交给刑大人办了，是吧？”孟丞相朝着刑大人示意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