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解（泥岩）(5)

当官兵赶来之时，泥岩他们早已踏雪远去，村民们聚在燃烧的房屋废墟旁，向官兵控告感染者们的凶残，而身着护服最为显眼的泥岩，自然是他们最易于描述的代表。泥岩在莱塔尼亚的名声，也因一场意外开始流传。
当泥岩回过神时，她已成了他人的依赖，他人的领袖。
“时事造人。”
泥岩在罗德岛的花园，被博士寻见时，她是这么说的。“感染者们需要一个信标，一个指引，我便是了。”
博士静坐在她身旁，听她讲完故事后说道:“但就目前而言，你做得还不错不是吗。”
泥岩笑笑，她的手拂过泥土，犹如拂过水面上的莲花，那一层土灰泛起波澜，在涌动中两只小泥偶从泥土中钻出，它们张开双臂高高举起，欢庆自己诞生后跳起轻巧的舞步。
“活下来很简单。”泥岩深情注视着泥偶，摘下偷窥的脸上挂着微笑。“想要找到容身处却很难。我们人太多了，多到我原本设想的，在深山老林里的小木屋容不下他们。所以我们便是寻找合适的地点，边是寻找可交换的物资，结果这是死循环，浩浩荡荡的上百人感染者队伍，就连我也不知所措。”

“他们把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这压力肯定不小。”博士表示理解与同情。
泥岩伸出指头，把玩着那两只泥人，泥人们便也绕着泥岩的手指转悠，玩弄她的指节与手套上的纽扣。
“我只有它们。”泥岩喃喃自语:“博士，在你认为，罗德岛的干员们也好，凯尔希也好，当你脱掉这件外套，露出你的真容，他们会怎样看待你?”
“我可不是因为这件外套才被称为博士。”博士笑道。
“对。”泥岩说:“但我是。在那时，我对大多数感染者而言，仅是这个名字，仅是这副具躯壳。”
泥岩望着什么都没有的黑色夜空已经很久了，没人知道她究竟在望什么。林地内是稀稀拉拉，连成线的营火与营帐，安静得只有虫鸣。故此，泥岩能听见有夜半巡逻者悄声言语。
“听说，又有感染者冒充泥岩小队，去抢劫偷窃啦。”
“没有泥岩也敢自称为泥岩小队?假的真不了，是个人都能看出端倪。”
“普通人谁在乎有没有泥岩啊，有矛头就行啦。哎呀，泥岩大哥也是，他究竟在想什么呢？时常避开城市与常人聚集区，被欺负了也先打算逃跑，对普通人那么好有用吗？隔阂早就没法消除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