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公主（四）(2)

“哼~”小小的白雪说话不太流利，倒是很快学会了摆颜色。还是绕着桌子一圈圈地跑。按理该教她些礼数的，再不济识几个字，或者带她玩玩都好。可她初为人母，什么也不懂。和女儿聊家长里短毕竟也不懂。说书先生之前和她讲过的故事都说了一遍了，她也确实不知道别的东西。她小的时候都是挑水顾田什么的，哦对了，还有摘野果。可天子脚下也毕竟没有杂果敢造次。
“白雪，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他的脚还没跨进门槛，百灵鸟般的小女孩就往他胸口撞来。这么小只的精灵连一个趔趄都撞不出来，他手里的麦芽糖握得还是很紧。
”叔叔好~”白雪奶声奶气地说着，眼睛却早看到了他手里的东西。她从椅子上站起来，对他做了一个长长的揖。“白雪，别冒失大人了。”

“无妨无妨。”他蹲下半个身子，把糖递给白雪。也幸好他的视线没往她这边看，不然她想必又要出丑。
“谢谢叔叔~”白雪接过糖，小口小口地舔起来。而他摸着白雪的头，一脸溺爱。
“大人不要把白雪惯坏了。”她这么说，但脸上却写着幸福。
她觉得他已经把白雪当他女儿看了。
白雪把糖糊了自己一脸。
白雪又长大了，学会了叫妈妈和叔叔，不知道什么叫爸爸。叔叔让白雪叫哥哥，结论却常常是改不过来。她用簪子别开女儿的头发，真的和乌木一样。真的和白雪一样。真的和血一样。所有的愿望好像和那场虚妄一般的雪虚妄一般的痛苦一样虚妄地实现了。五岁的白雪已经有了女孩子的样子，有人教她一些字，有人教她“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或者是“混沌初开，乾坤始奠”。白雪学了这些东西，也教自己怎么溜出房间不被母亲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