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兄弟分爨(中)[烈火焚于河](5)

“你看到他了吗？”哲平小心翼翼地在岸边止住了脚步。
殒月在水里艰难地摇了摇头。只见巫师先把脸仰高，让口鼻浮出水面，大吸一口气，接着猛地潜入水中。浪潮汹涌，拍打着河面，淅淅沥沥的连绵不断的雨势汹汹。殒月再次把头探出水面，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繁星却没有跟他在一起。
“不要！”巧克力见他略有些动摇，趁捷克不注意，一个飞跃，蹿进水里。
他学着殒月那样划动着四肢，把自己高大结实的身体近可能在水中变得轻捷起来，并且努力地在水里睁大眼睛，想在黑暗中发现繁星那黑橙相间的身影。一道急流把他撞到一边去，他拼了命地想保持平衡，可水流一直用力拽着他，把他往下拉。他的肺憋得生痛，仿佛在尖叫着。他强忍着窒息的感觉，拼了命地往水面上游，气泡开始出现在他嘴边。
他终于把头探出了水面。他只来得及深吸了一口气，一道巨浪就又把他拍下水中。他拍打着激起阵阵飞溅的水花，努力把头浮出水面，也不管自己的承受是否有限。他环顾四周，发现殒月正向他费力地游去，他用牙齿咬着一个男孩的衣领，那个男孩是繁星。黑发的男孩仰着头，眼睛眯成一道，死死地咬着繁星，拼了命想让他的脸浮在水面上。繁星软软的身体贴在他胸口上，喘着粗气，眼睛紧闭着，不知道是昏迷还是清醒。

巧克力深吸一口气，伏下身子，向他们游去。浪潮一次次把他按回水中，但他总是不屈不挠地抬起头来，在窒息中行走。又一个深色的身影游到他旁边，把他吓了一跳。暗影是团团，此时正安全地抵达殒月那边。巫师拍打着水面，体力有点跟不上。
在黑色的潮涌中，团团决绝的声音传来:“把他放在我背上，殒月。”
殒月摇了摇头，继续咬紧牙关。
“如果你一意孤行，他会死的。”团团怒吼着眯着眼睛，“你体力不支，力不从心，只会推迟到岸的时间。繁星可撑不到你回岸。怎么？你真的想因为自己的顽固害死他？”
“殒月！照团团说的去办！”巧克力恐惧地说。
殒月痛苦地眯着眼睛，扭曲着脸部的肌肉，但他没有抗议。他松了口，把繁星安置于团团宽阔的脊背上。“我不会让他去死的。”团团承诺说。
巧克力对他点了点头，紧张地吞咽下:“开始吧。”
团团于是向前游去，波涛拍打在他的脸上，他都不为所动。倒是繁星则在他每一次行动中，都摇晃了几下，仿佛随时可能会被浪潮卷走。巧克力看得很扎心，立刻游到那名高级成员的旁边，帮着支撑起繁星另一部分的重量。他的肌肉已经开始酸痛无力，眼前的视线也逐渐模糊了，他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可能随时会倒下，可坚毅在他眼里闪烁着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