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笙不换（七）(3)

“不用，让司机去何英寺。”
“去拜佛？”
“切！”林楠笙白了一眼，“你还挺幽默啊？你觉得我做了什么亏心事需要这不年不节的日子，捧着刚出锅的贵宾楼点心去拜佛？！”
半条街之后，一直跟着的迟瑞又点了一根烟抽起来。
“大哥，他们这又是去哪儿？”
“关你什么事，跟着就行了。”迟瑞几乎是看着林楠笙长大的，他自然认得出，这条路是去何英寺的。那里存着林楠笙生母的牌位和骨灰。
岑子默被交代等在寺外。此时适逢春初，夜色降临后，城外的寺庙四处是春风戚戚，尚有几分寒意。岑子默被冻得够呛，只能绕着汽车转圈借此取暖。
坐在车里，远远监视的迟瑞和石头也不好过。车里似乎比外面还冷，可是他们不能露面，只能忍着盼着林楠笙早早出来。就在迟瑞抽光身上的最后一根烟时，林楠笙终于走出庙门。
岑子墨一边盯着寺门出入的人群，一边小跑取暖。脚下没留神被车灯挂住了裤脚，不仅自己摔倒了，还碰到了一个从寺里出来的路人。

“对不起，对不起。”岑子墨顾不上自己，连忙去扶那个被他撞得踉跄的男人。“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
这个男人穿着普通的青补长衫，带着一顶灰色宽边的软呢帽。帽檐压得很低，岑子墨只看到他的鼻梁很挺，鼻尖却有些圆圆，嘴唇也是男子少见的殷红色。衬得整个人的皮肤越发的透白。
那个男人整理好散乱的围巾后，也发觉岑子墨一直盯着自己，于是伸手又压低一些帽子，点点头迅速钻上了路边的一辆黄包车。
迟瑞刚刚点了最后一根烟，可是还没把烟放到嘴边，就被岑子墨那一跤给定住了。石头看他白白燃着烟不抽，顺着看了半天，也没看出那两个人有什么可疑的。
“大哥，那座庙要不要查一查？”
“查什么查？！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连长官的双亲都供在里面，你有胆子你去查！还不快跟上！”
石头被迟瑞训斥地心里一愣愣地发颤。虽然觉得奇怪，但是石头此时又冷又饿，根本没工夫想为什么今日的队长特别暴躁。还好林楠笙很快就出来了，他们也能回去喝杯酒暖暖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