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相思（第一章）(2)

老者抬眸看了眼问话的人，低头继续摆弄草药，良久似自言自语。
“此病，名……相思。”
相思入骨，医石难药，若想治得此病，须得斩断情丝，绝了相思源。
走出医馆，一阵凉风吹来，蓝湛忍不住撕心裂肺的咳嗽起来。
“公子！”
小侍惊呼。
只见蓝湛捂嘴的手帕渐渐变成红色。
蓝湛罢了罢手，止住小侍过来搀扶的动作，神色平静的将手帕收起来。
蓝湛道：“我想走两步。”
“公子……”
蓝湛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嘴唇更是红的刺眼。
小侍担心自家公子的身体，却又坳不过蓝湛，只得拿了件披风给蓝湛披上，免得着凉。
在医馆不远处是一家小型书舍，蓝湛没走几步便听到里面传来朗朗读书声。
蓝湛侧头看去，透过窗，一位先生拿着书站在教室里，他读一句，学生也读一句。

“红豆生南国。”
“红豆生南国。”
“春来发几枝。”
“春来发几枝。”
“……”
红豆生南国，
春来发几枝。
愿君多采撷，
此物最相思。
清风微抚，枝叶随风摆动，发出簌簌声响。阳光透过树叶，落下几粒稀疏的斑点。
夫子嘴里一边解释着诗句，一边用戒尺敲着手心，在课堂来回转悠，若是看见偷懒打瞌睡的，便一戒尺抽他身上。
在姑苏，蓝启仁是有名的老师，许多世家慕其才华，将家中子女送来听学。
这些公子小姐平日里被宠惯了，初来学舍时，很是调皮捣蛋，被蓝启仁狠狠地收拾几顿之后才渐渐老实了。
此时见蓝启仁拿着戒尺到处转悠，都紧绷了皮，不敢开小差。
蓝启仁正讲的尽兴，突然看见窗边冒出一个脑袋，眼巴巴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