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改变了的剧本(4)

“……”看着楚子航和凯撒两个人难得尴尬，对他甚至还抱有歉意，他就觉得自己在这两个家伙心里，一定和人这种动物不太搭边。
废材和败犬也是人类的一种啊！师兄们！
但路明非知道自己的记忆没有出错，他记得当时在日本发生的每一件事，源氏兄弟的牺牲，化身白王的赫尔佐格的陨落，他甚至记得在那一天乌鸦将源稚生的佩刀交给楚子航时，那两把古刀刀锋上的反光。
“那我来告诉你，首先，蛇岐八家并没有阵亡任何一个家长，其次，外五家也不可能成为大家长，大家长只可能从内三家中选出。”凯撒说着他认为的常识。
路明非当然明白这些事情，可当时不是因为那时候八家就只剩下樱井家一家了吗？
“那，现在的这个越老爹，他叫什么？”路明非问。
凯撒一愣，旋即想起，当时他们在海萤人工岛上阻击尸守的时候，这家伙正藏在高天原的酒窖里，根本没有见过那位威风凛凛的人形巨龙。
“他姓上杉，叫上杉越。”楚子航说出了那个名字。
“上杉？”路明非嘟囔着这个姓氏。蛇岐八家里他只认识一个上杉家的人，那是只乖巧听话的小怪物，有着和诺诺一样的红发。她是最后的上杉家主，被赫尔佐格当成了贯通黄泉之路的工具，当路明非最后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干枯得像一具跌落在地的蝶蜕。

悲伤像潮水一样涌来，路明非大口地呼吸，不想让这种情绪将自己淹没，自己就是个废物，废物不是没有人喜欢，而是喜欢上废物的人都会因为废物的懦弱和无能受到伤害。
“是啊，上杉家的，他是源氏兄弟的亲生父亲，也是绘梨衣的亲生父亲。至少他是这么说的。”凯撒有些诧异，但是考虑到路明非的记忆可能出现了混乱，并且这个混乱还没有搞清楚是不是和他打的那下闷棍有关，他只能为路明非充当家庭教师，一点点看看能不能纠正他的记忆。
“绘梨衣的亲生父亲？”这个名字还是被凯撒说了出来，在路明非的脑海中，那就是一只乖巧听话，身材玲珑的小怪兽，可是自己却怕得要死。当小怪物死去的时候，他却又化身另一个怪物，将凶手以天谴钉死在了海洋的深处。
“他们三个其实都是出自上杉越的基因样本，他们是试管婴儿。”楚子航说，“上杉越才是真正的影子天皇。”
路明非消化着这些不存在于他脑海中的记忆，脑子里却想的是小恶魔之前在梦境里跟他说的话：“有人换掉了他的剧本。”是不是就指，有人将他身边的人的记忆篡改了呢？
“你们说，蛇岐八家的家长都没有死，并且现在的大家长是这个上杉越？”路明非问。
凯撒和楚子航都点了点头，脸上的神情欣慰而欢喜，就像看到智障开口口齿伶俐地说话，而眼前这个废材何止口齿伶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