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潮IV·挽歌【明日方舟同人/塔露拉】(3)

——口琴仍在歌唱。
她终于抓住那团小小的柔软，拼命将脸蹭在颤抖的脊背上。直到大片的湿漉粘连了眉角，她才发觉那些云雾不过是泪水溢满了眼眶。
指尖摸索到几处坚硬，她慌忙地松开臂膀，生怕按压上那些隐藏在衣下的源石结晶。直到眼角的余光被一阵闪亮刺入，她这才注意到，那是附着在衣裙上的宝石和水晶，晶莹透亮，像女孩忽闪着的、会说话的眼睛。
“阿丽娜……”
——她终于呼唤。
带着踌躇，也带着期盼。

女孩慢慢转过身来。她的双手挽着那支口琴，柔嫩的绿叶开满自腰间至胸口的每一处衣襟。她的头顶和双臂缀满古朴的纹饰，美的像一个公主、一个仙子，像一个故事、一首诗。
她看见她在笑。
她的手被无声地牵起，温暖在手指交错的瞬间涌入身体。她喘息、她奔跑、她的裤脚掠过雪白的小花和嫩绿的青草……她突然希望草地没有尽头，春天没有尽头，这片大地没有尽头——哪怕她永远沉睡前都将奔跑不止。
她跑过大片大片亮着露水的麦地——佝偻的老妇弯着腰踱着步，满是皱纹的老脸绽开太阳花似的欢喜。她粗短的手指反复捻动绿油油的苗叶，在感叹收成大盛的同时，嘴里再也没有了“皇帝在上”的口癖，仿佛除了这片新生的麦苗，世间的一切都消逝在自由的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