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堂】你温柔了岁月71(4)

汪筱月一听说自己能去了，自然是什么都肯答应的：“好的，我知道轻重的师父。那我去啦。”话还没说完，人就已经飞出了院子。
周九良看着来去如风的小女孩，心里一阵暖意。
周九良继续给师弟们指导功课，基本功练完了，就开始顺唱词。
他躺在榕树下的竹椅上，闭着眼睛。虽然现在已入秋，但榕树叶子仍是郁郁葱葱，巨大的树冠几乎已经可以盖满整个小院。周九良喜欢像儿时一样，在这榕树下面看着师弟们练功，那时的回忆，那时的人，就可以很容易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听着院子里咿咿呀呀的唱腔，周九良摇头晃脑地。虽然师弟们唱得不免荒腔走板，但是他还是听得挺高兴。
“师哥，您给来一段吧。师父总说这段你唱得最好了，我听说你七岁就能唱这段，龙槐还不信呢。”
他们说的，自然是《汾河湾》中那段老生唱腔。周九良七岁时便能演绎出薛仁贵历经人间悲苦的情绪，一直被师父拿来做例子点评。
旁边的赵龙槐紧张地使劲摆手：“谁不信了，师哥您可别听龙榆瞎说。”

韩龙榆奸笑着看了师弟一眼，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而后转过来接着磨周九良：“师哥，您就给我们唱一段吧，师父他老人家不常来，我们也就听听您的过过瘾。”
“行吧，唱哪折啊。”周九良心情很好，便应着。
“就适才离了汾河境呗。”
“好，听好了啊。”周九良起范儿，一声导板，张口唱道：
“适才离了汾河境，一马儿来至在柳家村。
坐立在雕鞍用目睁，见一位大嫂在窑门。
前影儿好像柳氏女，后影儿好像柳迎春。
翻身下了马能行，见了大嫂礼相迎。”
一折唱罢，小院里听得津津有味的师弟们连鼓掌带叫好。
周九良受到鼓励，来了兴致，站起身走了一遍身段，又是一阵叫好。
他转身站定，鞠躬作揖，对着三十年前，那人低眉浅笑站立的位置，唤出那薛仁贵时隔一十八年的问候。
“大嫂，此厢有礼了。”
………………
“这厢还礼。”
那熟悉的声音回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