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与僧（六十一）(4)

坐在一侧的雷无桀摇头道：「这不好说。路过宴香镇时出了意外，马车坏了，我抱着你走在大街上，当时有城卫军盘查，而盖在你身上的毛毯没遮严实，应该有一些路人瞧见你狐尾了。后来，我们遇上绑匪，他们说要带你走，没准就是那时暴露了。」
萧瑟一听便知事情不简单，诧异道：「什么绑匪？」
蓦然，一个浑厚的男声在竹林回荡：「原来你们躲在这里。」
竹叶纷纷飘落，蒙着黑面巾的驼背老头鬼影一般窜了出来。身后跟了两名同伴，同样以面巾蒙面。
雷无桀与华锦异口同声道：「就是他们！」
环视一周，不见唐莲踪影，雷无桀指向驼背老头，问：「老头！我师兄呢？」
狡黠的笑意在驼背老头眼中荡漾。在烈火花田时，他嫌唐莲碍事，便与之打斗了一场，方便狮妖把马车驶开。后来唐莲也追了过来，只是还没找来这地方。老头不紧不慢地骗雷无桀说：「唐莲已经去见阎罗王了。」
三人心下皆是一慌。
雷无桀握紧了拳头，怒道：「就凭你这种糟老头还能杀我师兄？我才不信！」
华锦仔细端详着驼背老人，发现其的吐息绵长而缓慢，修为比雷无桀高出许多。她扶起萧瑟问：「他们是谁？你认识？」

萧瑟瞄了一眼，毫无印象。「不认识。」他碰了碰雷无桀的胳膊，悄声提醒道，「那老头绝非一般武者，你可别跟他硬碰。」
他们前方，干瘦的驼背老头负手而立，一双肿泡眼凝视萧瑟片刻，开口道：
「鄙人想请公子去见一位大人，不知公子是否愿意？」
萧瑟问：「要我去见谁？」
驼背老头作出邀请的手势，说：「不便言明，去了便知。」
萧瑟冷哼道：「既不以真面目示人，又不说明情况，我为何要跟你走？你至少先回答我，你是在替谁做事？」
稍加犹豫，驼背老头取下右手黑手套，亮出一枚波浪纹的萤石指环，说：「吾等乃定波使者，不听命于任何人，只服从于天机楼『定波令』差遣。」
天机楼？定波令？华锦与雷无桀皆不曾听闻。而萧瑟却知晓，天机楼是官方军政情报部门，各地皆设有不为人知的隐秘据点，总部则位于天启城皇宫东北角，由五大监掌管，定波令则是天机楼给密探指派任务时出示的令牌。
雷无桀不懂就询问萧瑟：「天机楼是什么组织？你听说过吗？」
萧瑟拢了拢衣领，简说道：「北离官家情报站。所谓定波使，便是北离密探。」
朝廷的？难怪这老头如此嚣张！雷无桀心下骂着，又问萧瑟：「你想跟他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