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宇×罗云熙×吴磊]天降竹马互杀的故事（26）(5)

裴良了然于胸的点点头：“陛下所虑甚是！眼下首要是确定东征大将军的人选，敢问陛下圣心何照？”
容齐踌躇道：“若是确保万无一失，百里鸿烁最为合适，可是……”余下的话却迟迟无法宣之于口。
“皇上是担心征西军已是百里鸿烁一派，若是他再完全掌握了禁卫军，军权过盛，制肘牵绊，甚至可能进一步架空皇权？”
容齐想想自己与百里鸿烁的真实关系，他倒不担心对方有不臣之心，只是他掌握的势力并非都对自己忠心不二，但有些话难于启齿，不由沉默不语。
“皇上过虑了！”裴良娓娓道来：“所谓军马未动，粮草先行。大军纵然哗变，师出无名，又无粮无饷，即使以战养战，也不过是做一时草头天子。陛下只要牢牢把握住后勤补给，再安插其他派系力量，又有何忧？”
容齐这才松了一口气，面上却不肯当即承认，故做迟疑，良久方笑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此事朕再想想吧！”
“什么？让我去争那个东征大将军之位？”百里鸿烁浑身一震，眼巴巴的盯着专门把自己叫到府上的兄长。
百里信恨铁不成钢似的剜了他一眼：“你我既已入中枢，便知道这权力层的争斗不进则退！前些日子陛下虽然是只是略微动了一下禁卫军，但风向已经隐隐有些不妙了。即使你我二人没有改朝换代之心，可若被借机卸了兵权。将来为刀俎还是为鱼肉，就不是我们说了算了！”

百里鸿烁浑身一震，仿佛不认识他似的死死盯着说道：“我与陛下君臣相交多年，亲密无间，又刚立了大功，陛下怎么会疑心我？更何况我们除君臣之谊，还有……”
他本想说夫妻之情，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将军想差了！”门外一人挑帘进入，却是一个魁梧壮硕的中年人，他脸上有一道三寸长的刀疤，在日光的照射下翻红得可怕。只见他微眯着双眼，挑衅地望着惊诧的百里鸿烁：“将军可听闻‘一尺布，尚可缝；一斗粟，尚可舂。兄弟二人不能相容’。从古自今，为了权势地位，父子兄弟夫妻之间尚无骨肉亲情，更何况将军乎？”
百里鸿烁将手按住腰间的刀鞘，脸上肌肉微不可见的抽动了几下：“你是谁？谁派你来的？”
百里信忙引荐道：“这是斛律恒，鲜卑人，不久前我救了他一命，他知恩图报，投身于我门下。我已让人细细查过他的背景，万无一失。此人足智多谋，满腹文章，是为兄不可或缺的智囊。”
百里鸿烁仿佛没听见似的对斛律恒狞声道：“你再挑拨我和陛下的关系，我杀了你！”
“大将军这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斛律恒浑不在意的徐徐善诱：“将者，王者之器也。有外忙内忧，则为神器，不可不用；天享太平，则如忌器，不可不除。何况高处不胜寒，为帝者位子越是坐久了，越是容易狐疑猜忌。当今皇上又是位圣心难测、乾纲独断的一世雄主，最恨被人插手掣肘。你不懂韬光养晦，逊功让主，反而秉持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在军中大肆提携鲜卑人，这不是干政？这不是越权？更何况皇上已经不屑于只做鲜卑人的皇帝，要做华夏正统的皇帝。像你这样位极人臣，功高震主又政见相左的将军，换了你是皇帝，你容得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