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2)

白天在学校，洁是一个最不起眼的女生，穿着妈妈买的印着各种卡通人物的老土衣服，很少说话，几乎不参加任何活动，上课就趴在桌子上睡觉。即使是夏天，她也不穿半截袖的衣服。男生对她不感兴趣，女生也是。她总是一个人骑车回家，独来独往。
有一次，洁在白天似乎看到了那个男人。
洁放学回家看到一个男人上了一辆车扬长而去。这个男人也穿着白衬衫，灯芯长裤，头发短短的相貌平平，有一股阴郁而锐利的气质。洁凑巧路过他身旁，嗅到他身上非常好闻的古龙水味。洁觉得这个男人就是每天晚上站在对面的男人，他果然很有钱，开着保时捷918。
洁想嫁给他，如果他已经结婚，她亦想做他的情妇。
洁急切的需要钱，她想偿还对父母的债。好好学习，考上大学，找到好工作，然后再赚很多钱。这条路太长了，洁等不了那么久，况且她成绩那么差，也根本走不了这条路。
那怎么办呢？她可以做情人、女招待、妓女什么都行，只要付给我应得的金钱，洁想不计代价的变得有钱。
那天夜里，洁打开窗户，初秋的风瞬间涌进房间，将她的白色睡裙吹的蓬起来。洁的妈妈从小教育她夜里一定要关好窗户拉好窗帘。还告诉她女孩子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什么的。
她咯咯地笑了起来。那个男人依旧站在窗前，洁幻想自己是一只鸟，一只白色的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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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的手臂疤痕累累，可身体却是如此美好。只是再活的久一点。只怕身体上的皮肤也得被我给毁了，洁心想。她跳得累了，穿好衣服站在窗边看他。那个男人依旧呆呆地站着，让洁有些失望。过了几分钟，男人打开窗户向她挥挥手。洁兴奋了起来，真好，他上钩了。洁回身拿出了下午刚买的一盒烟，打开抽出其中一只慵懒地叼在嘴上，努力装出娴熟的样子。洁不敢真的点着烟，她的父母就在隔壁房间睡觉。男人点了支烟，像是在回应她，她们相对着站了一会儿，男人突然把手伸向窗外，香烟的几颗火星从楼上抖落，坠入无边的黑暗里。
洁转头看了眼时间，是凌晨三点。9月15日号的凌晨三点。
此后的每天夜里，洁都在窗边与男人进行着无声的对话。
有时男人抽烟，洁写小说或割伤疤。
有时洁ZW或跳舞给他看，他偶尔给出回应。
他们并不好奇对方的姓名，年龄，背景。他们知道彼此是一个世界的人，因此其他的一概不重要了。洁依旧想着他的钱，但也不仅仅是他的钱了，还心心念念着他的肉体和灵魂。
十月国庆假，洁一共有三天假期。她十分渴望见他一面，但又有些犹豫，经过多天夜晚的陪伴，洁已十分认定他们灵魂相通，但是人生若只如初见，他们这样的人认清对方后也许会彼此厌恶吧。而且他们这样只活在夜晚里的人，彼此身上的负能量会压得她喘不过气。但是她安慰自己，有些人是注定要见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