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拜祭(3)
想到这里,萧长歌了无兴致的叹过一声:“也罢,要是你倒在兴帝灵前未免太过难看,皇家嘛,礼态是最紧要的。”
“陛下说的是。”
他回完这句话之后,不再跪坐,手腕不能用力,他便挽过袖摆,手肘轻轻撑了一下马车上的小几,改为盘坐,背后轻轻靠过马车车壁,双手垂放在膝,尔后垂睫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萧长歌讶然一挑眉,唇边不觉染上兴味的笑,她倒是没有想过,楚兮在她面前敢这样放松下来。
眼前这个人呐,一举一动,骨秀肤白,真是该死的赏心悦目呐。
她正一边感叹一边吃过盘里最后一颗剥好的栗子,就看见楚兮清澈明晰的目光看过来,他的唇角轻轻勾过,是不同于以往的笑,甚至显得有些乖觉,声音也更加的温柔动听:“陛下,楚兮可以吃栗子吗?”
萧长歌眉头终于忍不住一挑,笑出声音:“楚寒衣,你的胆子是天做的不成?”
楚兮:“不可以吗?”
萧长歌并不动怒,只是手指点点在褥上敲过,声色懒漫:“太子殿下再问一个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不如就去车外跪候吧,大俪风雪虽冷,但接一些在手里,也可勉强果腹。”
楚兮的神情倒不显得如何失落,只是垂过眼睑,侧头一礼:“是臣逾越了。”
他应完这句话,稍微等待了一下萧长歌的反应,对方没有再说什么,才退坐回来,靠过车壁,闭上眼睛。
不过一会,便传来极其均匀轻微的呼吸声。
这是实打实的睡过去了,这样的作为再一次刷新了萧长歌的认知。
能如此快的入睡并非普通人可以做到,像楚兮这般武力修为已可凝气,整个大俪不出十个,他这样,很明显是在入定调息。
盖在身上的外袍隐隐入鼻有丝丝药香,萧长歌凝视过去,大越的水土实在不错,不仅能够养出俊秀雅致的太子,还能养出杀人夺命的将军。
到底哪一个,才是你的真面目呢?楚寒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