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定事件簿】【左然】文/孤香(2)

我细细地嗅着，也没闻见什么花的香味，原来屋子里空荡荡的，只剩我一个人坐着，面前是我们秋天拍下的照片，在十年以前。
靠在你的肩膀上睡着，落叶在你的掌心，白色的毛衣贴着我的脸颊，我今天想起这些事，便好像又能感受到那样柔软，安心的感觉似的，人总是会这么“感觉”，说着这样自欺欺人的话，一面心里什么都懂。
明明知道，不在了。
有的时候给自己泼冷水，总会假装洒脱地说，有什么不一样的啊，不就是之前有他，现在……一个人了吗，人到最后总是会只剩一个人的，早点晚点都一样嘛，是吧，都一样……幼不幼稚。
可是下一秒又会对着空气，脱口而出，不知道是问他呢，还是在嘲笑自己。中间的停顿对我莫过于是最大的讽刺。
“他正想什么呢，想着他的老师吗，还是…也会偶尔想起我啊？嗯…是啊…哈哈哈……是啊，我一定是懂他的。”
这样的想法总让我在想起他的时候，不知从何处说起。我们之间，或许曾经爱过。我不敢想，也不敢再去怀念。那样的日子很短暂，只是有很多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真应了那首诗一般，生长着又扎根于心底，怎么也离不开。
“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我忽地有些明白他当时的心情，除开已经注定的天人永隔，或许便与现在的我无异罢。
可惜人总是失去了才懂得珍惜，这个规则好像一个定律，一个诅咒，以至于现在想起，只剩下一片沉默，却无别的话可以解释。
“要是他在…”做假设已经是我的常态了，说来也是个毛病，也是一种懦弱的表现，当然也是我从前现在都不希望自己成为的一副模样。
可是，我放不下他。
我在我们去过的地方之间无数次的奔走，这样我就不会忘记，这样我就可以找到我们曾经相爱的证据。
我们可是律师，左然。
有了证据，你可就骗不了我了。
证据若是泪水，那我早已忘记哭泣了，就像吸入了过量的氧气，索取着不停，最后便连方法都忘记了。想你啊，想着想着便也总是很恍惚，终了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么。
证据若是你剩下的物件，那或许也要消失在我的视线中了，我将大多数东西，平板电脑，你爱看的书，你的西装，你的蓝宝石袖扣，你的领带夹，我们一起完成的风铃，还有一根我的发带——被你藏了十年，却在你走后，才让当事人知晓。
左大律师，你真不像话。
我想吐槽你一句，又怕你在那里能听见我这样的抱怨，于是又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