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微凉(2)

上海的人儿呐，白天还是高楼林立的大厦，晚上又是曲径通幽的弄堂，田子坊，震旦路，龙华的滨江常常承载着无比温柔的夜。
那时候还没有滨江呢，这是女人的孩子告诉她的，当然，在以后的以后。
为了兑现那份承诺，女人去了上塘的别墅那里，当时已经是功成名就了，静安戏院的名旦，自然是有富豪包养的，她也来往于弄堂里。繁乱的俗世中，她像一颗棋子，得到了便是得到所有，得不到，就扔掉咯。
她不明白，男人劝过她，她还是在别人那里青春迷茫了。那一晚的苏州河畔，多了一位愁人啊。女人依靠在男人身边，暗自抽泣：
“我要回去上塘，把那出戏演好了，来年见你时不能遗憾了。顺便，避一避这繁乱的地儿。”
呜呜……火车的轰鸣带走了女人，也把男人的心，留在了那里。
“第三幕——”
“（搂着女人的腰）秋，等会走了楼梯，楼下的伞，带着。”
“（扭扭捏捏地推开了男人）凉生，你知道的这个消息，你为什么会私了呢，现在时局不同，怕这条消息，让你气了（捂着眼睛无奈地笑）”

“第五幕——”
“——（在讲课）同学们，所谓情愫，便是青春时的朦胧，那封桌肚中的信；所谓爱情，才是永恒的。张爱玲的随笔，是这个东西的最好印证了吧。（拿出信，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胡兰成说：‘你原来喜欢用透明的红酒杯喝酒’，在别人眼中繁琐的爱情，在诗意的人眼中，便是无比细节的东西，这点，他唯一做到的，唯一给予的。”
“（回到家中）这帮学生都好生顽皮，我和他们说那些话，大人们肯定教过他们了吧（哭笑不得）”
“我和他们说，‘我的心是，一间公寓房子’，他们便说‘那老师，有空的房间招租吗，还是住单间的别墅。’（笑了）我就说你们有本事拆了重造啊，哈哈。”
“落幕——”
“（旁白）寂寂的秋水，微凉的夜，两个伶人的相识，爱，是爱情，更是时代……”
演完这出戏，已经夜半了，台下的观众寥寥，唯独是那个白褂的男人。看上去像少爷，更像是一个久别重逢的老朋友，但是是生人，从没见过这个点还在外面的。
“小姐，能一起到相门的酒馆里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