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cy水仙文】一路风景 04(4)

“……是好疼的……当时疼的我都不想……”
须亲了一下绒绒的唇，阻止他说那些自己不想听的话。绒绒看着须，又想到了别处，眼珠子也瞟向别处，鼓起勇气问了一句：“你……你想看看它吗？”
不知道是不是出于某种恋爱中的少男心思，绒绒之前一直不让须看到他胸前的疤痕，即便是须陪他做检查，他也让须在诊室外面等。今天不知道是触到了哪一个点，自己主动提起来。
然而，当绒绒问了那一句，他根本不敢看须，飞快地把自己藏到须的脖子下面。
和绒绒在一起差不多两年，一直顾念着他的身体，即便没有炸总在旁边时刻盯梢，须也不会有什么逾矩举动，此刻听到绒绒的暗示，心里不免有些蠢蠢欲动。
“你要给我看你的勋章吗？”
绒绒半天没动静，最后颤巍巍地开始解自己的衣扣，脸依然藏着，须明显感到脖子下面绒绒的脸越来越烫。
绒绒解开了自己全部衣扣，抖着手，实在没勇气撩开衣襟，完全没有面对西蓝医生时的豪气。须已经窥见了一点那条蜈蚣一样的疤痕，轻柔拉开衣襟。
因着绒绒现在的紧张和羞涩，那条狰狞的伤痕也微微发红，像活物一样毫不惧怕地趴在白玉无瑕的肌肤上，霸道地展现在须的眼前。
须的心里所有旖旎的心思都像夏天早上的露水一样，太阳一出来就消失不见了，脑海里出来的画面都是绒绒毫无意识地躺在病床上，胸前被划开了一个血淋淋的伤口，他的皮肤、肌肉被翻开，打开胸骨，拨开脏器……

须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人狠狠地攥了一把，又被刺了一针，先是刺痛，接着就是连绵不断的舒展不开的钝痛。
绒绒感到自己的脸上有水滴下来，抬头一看，须的眼泪已经在脸上流成了两条小河。
绒绒反倒笑了，一边给他擦着泪，一边说：“你这哭的也太晚了……我还在医院的时候可没见你哭过。”
须抱紧绒绒，“谢谢你，绒绒，谢谢你努力勇敢地活着。”
绒绒回抱着须，想起那时候的自己，也觉得鼻子有点酸，“须须……我疼……”
“啊？哪里疼？”须一把放开绒绒，紧张得不行。
绒绒低着头，指了指自己发红的伤痕，软软糯糯地说：“这儿……你亲亲它也许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