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务室的天使(3)

“凯尔西！你…医疗队呢？快！”
“华法林，我来吧……”
“博士？…我知道了。”
那个带着兜帽的高大身形，把她抱到躺椅上，然后在沉默里，熟练的干着一助的活儿。
看了看微弱，却平稳的心电图，他低声说道：“要好好，活下去啊。”
凯尔希这是第三天。……我替她脱下手术服，三天的辛劳，让她脸色发白。道道红痕还留在脸上，那是口罩与护目镜的痕迹。伸手，替她理一理有些凌乱的头发，我叹息，将她抱起，以我这不算有力的双臂。她很轻，轻的好似乌萨斯春日旳最后一抹残雪。……就像，那位倒在废墟里，倒在我的臂弯里的，名为叶莲娜的战士一样。一样的轻盈，一样的宁静，一样的，如同一团灰烬。
就这样，我在罗德岛的长廊上踱着，抱着她。凌晨两点，就连值班的干员也是寥寥。用磁卡刷开宿舍的门，将怀里的她送到床上。房间很整洁，资料、衣物、药品都整齐的分类摆着……药品？这是……双手颤抖着，挡住那些不寒而栗的名字……我不敢看，也不想去看。这样的她，这样冷静而干练的她，其实拖着这样一副残破的身躯，这样一副用药物简单缝合而成的残躯，艰难前行。……她正蜷着自己的身子，是冷吗？还是？……我看着，那镶在她左肩上的那些灰黑的半透晶体出神。一定，很疼吧……我这样想着。我该帮帮她。我这样起身。找来一袋补了葡萄糖的生理盐水，注一点镇痛剂与抑制剂，顺便又翻出一瓶碘伏。我撩起她的衣袖，在她纤弱的手背上轻轻涂抹着。一时间，我找不到下针的地方，因为淡清青色的血管上布满了细密的针孔。银亮的针头没入皮肤，输液管里多了段暗红的血柱，药液滴滴淌下，淌入她的全身。

“希望，你能好受些吧……”我轻握着另一只手，静静的，一言不发。她的手很冷，这样，也许能暖和点吧？……点滴打完了，呼吸平稳了，我也该走了。轻轻上下他的手环，替他把被子掩的严实些。
“祝好眠，凯尔希。”
……几点了？闹钟，没有响吗？我，是在手术台上昏倒了…患者…该死的……凯尔希医生挣扎着起身，把灯光调亮。没有梳妆，急匆匆的冲出房间，冲向病房。那个孩子，睡的正香。幸好……唉，这，我睡了一天多吗？快步走向指挥中枢，划开门，灯光明亮，处理好的文书，整整齐齐的叠放着。那个戴着兜帽的身影，正往嘴里倒着热水，软化口中的方便食品……
“……谢谢。”
挚 最可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