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险者(2)

有时候我能看上一整天。
看着他的长度渐变，突跃，缩短，伸长……
每天都变换着不停的姿态，太迷人了。
不久之后，我就被分配到中国科学院下属的部门，负责环球加速器的调试工作。由于专业是理论物理，又是长江学者，所以大家都敬着我几分。真正干起这工作时才知道，这工作不容易：加速器是悬在地球上空的，整天在转，防止从内侧垮塌。我们调试科的既要整天修正整个装置的姿态，又要调试各种仪器的参数。总而言之，一天下来焦头烂额的要命。而且还没人能帮我，他们见了我就摆出一副“风老师什么也能干”的面容来，实在叫人恶心，但我也无法拒绝。

这状况一直持续到张雷来实习，他之前不太清楚我的来历，听人介绍之后也是当耳旁风。这个张雷年纪二十五六，却仍然是一副自来熟的样子，碰见我就跟我打招呼，没过多时就开始跟上我了，还叫我“导师”。
他跟着我这么叫我的时候，我仔细地回头看看，脸上没有那种叫人看了恶心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