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唱•川(2)
孟鹤堂带着行李和周九良一道回到竹林里的小屋。路上周九良告诉孟鹤堂,自己的师父有工作前天就离开了,但自己也没有懈怠练功。师父要一个月才会回来,而正好孟鹤堂也要在成都停留月余。
回到家的周九良放松了下来,和孟鹤堂闲聊了起来。他五岁就被家里人送到这里跟随师父学习川剧,转眼也已经十二三年了。练功其实很苦很累也很疼,但周九良也坚持下来了。
孟鹤堂在小屋睡下的第一晚并不踏实,半夜他被嘶哈嘶哈的声音吵醒。他点开手机上的手电筒,趿拉着拖鞋走到屋外,就看到周九良坐在椅子上一个人上药。
“怎么不喊我帮忙?”“我一个人习惯了。”孟鹤堂接过棉签,轻轻的把药上在周九良身上,那是他第一次看见他的身子。“这是怎么搞的?”“新伤叠老伤罢了。”
孟鹤堂很难想象一个十七八岁的孩子为了学好川剧吃了多少苦。那晚他把周九良抱在怀里,哄着他睡觉,毕竟周九良告诉他平时这种情况他都会疼的睡不着挨到天亮。
第二天孟鹤堂早起给小孩儿做了早饭,据周九良说是比他和他师父做的都好吃。孟鹤堂没事干就帮着伐竹取水,做饭洗衣,让周九良安心练习,少干些累活再牵引旧伤。
从第一晚之后周九良就每天都和孟鹤堂挤在一张床上睡觉,周九良给出的理由是害怕,和孟鹤堂一起睡有安全感,伤口也没那么疼了。当然孟鹤堂是不信的,因为过去周九良不可能一直和他师父睡在一起吧。
反正孟鹤堂也是喜欢周九良的,那就顺水推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喽。两个人每天就互相搂着睡觉,偶尔动手动脚,周九良最爱做的就是把胳膊盘在孟鹤堂的身上,然后把头埋在怀里。
孟鹤堂做的最出格的事可能就是亲小孩儿的额头了吧,在人睡着的时候揉一揉头上的小卷毛再偷亲一口。当然两个人也不是没有嘴对嘴亲过,但是孟鹤堂坚称是周九良先上的嘴。
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孟鹤堂的假期结束了,他该回北京了。临走前他极力劝说周九良跟他一起到北京发展,但都被周九良拒绝了。
“我还没学会川剧呢,还不能走,你看什么扯脸的技巧师父还没教我呢。再说了,离开了这门艺术的根,不就更没人看了。”
“曾经我们川剧也是繁荣的很呢,大小舞台,茶楼酒馆,都能看见我们的身影,可现在呢?你看我已经到了在巷尾练功的地步,我真想不到还能有什么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