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雷迪亚城（City bresdia）》Ⅲ.2 “我等从冥界归来”(2)

门突兀地被打开。“白柯？”很少见到帝企鹅在这里。这种感觉很奇妙，我看着她的眼从俯视到近乎平视，现在坐在椅子上的我甚至是仰视着，她仍是那样娇小可爱。
走到我身边的她突然抬手，然后……摸了摸我的头？“诶？”
“……没什么，就是想试试。”
“那……有什么事吗？”虽然有些唐突，但看来我得更加接受现状，这个身体。
“看到昨晚更新的都市传说了吗？”
“还没。”
“那就……”她拿起手机滑动着。“这一条，‘行走的谜之壁’。”
“‘让人觉得不寒而栗，看不见的移动墙壁’？”
“我遇到了，这面墙没那么简单，有种……我说不上来的感觉。”
“……你知道怎么确定‘墙’的位置吗？”
“直觉。”
“……没事，走吧，我们一起。”我的直觉让我相信她。直觉是一个非常乖僻的向导，他也把地图和旅游手册什么的都烧干净了，然后掷出无数骰子；相信与否，你其实早就有了答案；结果如何，只有试试才知道。赌注码上了桌，接下来只需要在倾家荡产前纵情挥霍。
这一整座城市，不就是一间大规模赌场吗？形形色色的赌徒来来往往，从一张赌桌到另一张赌桌，运送赌资的工具般，麻木却不自知；他们仿佛提线木偶，可惜连固定的操偶师的没有。而我是混在其中的欺诈师，我的幸运是将提线握在自己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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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离开了，我要找的她可不在书里，她的存在已经传开，以另一个名字。我们得再快点……但是，我们真的做得到吗？她好像……不想被我们找到？我抚着那颗骷髅头雕，思考如同被蒸发一样散出脑外，手指的温度怎么都传达不到。
再去尝试一下吧，我要向这世界要一个惊喜。我拿起书，将蜡烛吹灭，没有拿伞，在黑暗中凭借直感走向大门，将它打开，让光芒冲入室内，尘埃仍未散尽，我便将光与尘与己，都隔绝在外。
光啊……虽然不是很喜欢，但她不也是接受着它吗？那我应该也可以……也该把过去撕碎了。接受新事物的过程总是困难曲折，在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出现前，人类忽略了这种美味多久？我将大快朵颐，侵占阳光，像我侵占黑夜一般。
这座钢筋水泥的城市，在楼宇林立间森罗万象；猎人将活物留着创造价值；将没价值的活物变做死物，却又有了价值；猎物、猎人，相互伤害或者自相残杀，不厌其烦。齿轮咬合着，将血腥一遍一遍地重现。
只是在街上一走，便能看到，蝼蚁渺小的爬着，其中少有几只，也不过是膀大腰圆一些，终究没能脱离此列；一只流浪猫，黑色的，从巷子里破影而出，也没什么人留意到，我于它确有些同情了，她也像是一只这样的猫吧？离开了，流浪了，不愿被找到的……化作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