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座(2)
只有那些堆叠在E身上的幻梦,是永远无法排遣的高渺畅想,洗尽铅华之后再浮现的那张脸,已经无法用准确的文字去形容了,不如说,那种畅想已经与孤独一样不再是一种情绪或氛围,而是化为十一月初冬的细雨,不是伴随他一阵子,就是伴随他一辈子。
深空的流星在铺满轨道的山谷照亮,曾经拉满牛羊的绿皮火车已经随着往事一去不返,墨绿车厢的天窗外,D看着流星到尾尾光拖曳道道痕迹,越过复杂朦胧的往事,在车轮与工字架契合的轰隆声响中,正将自己的意识带入一个人类永远无法探索的世界。
他牵着E的手,漫步在荒无人烟的世界尽头,那里连最耐寒的候鸟都无法多呆片刻,他与E彼此凝视,千头万绪化作千万只候鸟的语言在世界的另一头都能引起共鸣,新落的雪如纯白衣衫,披在他们头发与肩膀上,在悠远的时空中,孤独化为神父终于赐予他们永恒的安宁。